傅氏刚喘过气来,傅时宴几乎日夜待在公司,秘书办的人跟着硬熬。
“这是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啊,傅总这也太拼了。”其中一人吐着苦水。
“谁说不是,自从傅氏转危为安之后,傅总就把公司当成家了……”
“可能是不允许再次失败了吧……”
霍秘书抱着文件走进来,就听见员工的碎碎念,他皱眉,“很闲吗?”
大家面面相觑。
“特殊时期,克服一下嘛,”霍秘书想说等江舒回来就好了,话到嘴边变成了,“等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了。”
处理完公事的日子,傅时宴常坐在休息室里发呆,外头是万家灯火,如今却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
从前他从未在意过这些,直到遇到了江舒,第一次对“家”有了眷恋和期待。
江城。她在江城过得好吗,现在在做什么呢?
从机场回来以后,他去见了爷爷,在老宅里,爷爷语重心长的点点头,“是。”
傅时宴闭上眼睛,确定青樱说的话是真的。
灭顶的悔恨涌来。
他没细说,爷爷也猜到了大概,他拍了拍自己孙子的肩膀,“江舒是个好女人,有她陪在你身边我很放心,但你陪在她身边,我反而不太放心。”
这话说得很玄妙。
“世事难两全,但尽量做得好些,别寒了人家的心。”
那一夜傅时宴留宿老宅,他没回主卧,而是坐在书房里,听外头雨声潺潺。
记得有一回,就在这里,他因为江舒动了小小的照片而发怒,她哭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混蛋,意识到这一点,傅时宴才恍然,他对她的在意不知不觉,已经深入骨髓。
两个月后。
月初,终于有了一则让购买傅氏股票的股民振奋的消息,德国一家银行连同几家投行对傅氏注资五亿美金,相关分析说,如此大规模的投资会让国内互联网加速发展,并救傅氏于水深火热。
水深火热吗?还不至于。
傅时宴在时隔多日,终于现身面对媒体,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眼风一扫,人人噤声。
他讲:“我很欢迎遇到有力量的对手,前提是,这个对手必须真的有力量,而不是虚张声势徒有其表。”
一句话解释了,前些日子,他只是不屑出来回应,如果这场战役要打响,他必定是寸步不让的。
似乎可以窥见,收敛锋芒的男人,重新打开了他的羽翼。
坐进车里,莫亦对他点头,心领神会的将车子开往一个地方。
其实他很忙,霍秘书与他谈公事,皱眉问:“您是否觉得周氏会继续发起攻击?”
“傅氏股票不触底,他们不会顺手牵羊。”傅时宴如是回答,心中积郁,都有触觉,周氏明显是蓄谋已久,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还可能会有更大的动作。
“有消息了吗?”后座的男人突然发问。
霍秘书沉默片刻,“……还没有,我们的人在江城几乎找遍了,还是没有消息。”
车子停了,车窗外的行道树一片深黄,秋天又到了,这个时节总是让人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