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金眯了眯眸子,并未将直逼薛富的刀收起:“这若是放在平时,你这个心腹大患,我定然要替将军和魏英王除去。临阵脱逃可不是什么好兵。”
薛富抿了抿嘴:“我并未想临阵脱逃,倒是我屡次看见你往这里走,所以才想找你说些悄悄话,却没想到你竟然对魏英王和傅将军忠心到这般程度。看来是我瞎了眼了。”
成金挑眉:“是又如何。有二心之人本来就没必要活着。”
薛富冷哼,狠狠啐了口唾沫:“既如此,那你便动手吧。”
“这时候你倒是硬气了。蠢货就应该去死。”
成金手里的刀眼看就要落下。
就在这时,顾玄澈从石柱后面闪身出来,一把夺掉成金手里的刀。
成金一怔,有些不解:“你……”
顾玄澈摇摇手指,低眸睇了眼一脸错愕的薛富:“你是跟着我们来的?”
薛富看着眼前这名长相普普通通的男人,眉头皱起:“你是……”
“你不必管我是何人。”顾玄澈手里的短刀一翻转,刀刃再次冲向薛富,“你刚刚说,这矿洞的四面八方全都埋了炸药。可是真的?”
薛富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点点头,顿了顿,又看向成金:“他也知道。不信你问他。”
成金蹙眉:“少说两句废话,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薛富一缩脖子。
成金不解地看着顾玄澈:“你们出来做什么?这人不可信,若他是傅正派来刺探我们的人,今晚我们的行动一定会暴露,到时候别说是清理炸药了,他们恐怕会在起事的当天直接将这里夷为平地。”
顾玄澈却是一脸平静:“你说的有道理。但你有把握清理这里所有的炸药吗?这里可全都是傅正的眼线。反正,到最后一旦被发现,矿洞内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葬身此地。”
成金咬咬牙:“所以,我们眼下是没得选是吗?”
顾玄澈低眸看了眼瑟瑟发抖的薛富:“左右我们都是一个赌字。若是我们自己清理,一旦被发现,说不定到最后折进去的人更多。况且,傅正不会这么快引燃炸药的。我们需要抢在他起事前边来做此事。”
薛富算是听明白了顾玄澈的意思,眸子转了转,连忙跪地:“我愿意来帮你们做此事。我和我的手下心知此事过后一定会被傅正当成弃子来处理,大家早有反心,所以在埋炸药的时候动了些手脚,那炸药不会那么容易被引燃的。”
成金一怔:“炸药已经被你们动手脚了?你们何时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上工。”
薛富翻了个白眼。
成金:“……那你如何证明自己在炸药上动了手脚。况且,你若当真动了手脚,为何还要想着逃跑一事,到时候炸药不被引燃,你想跑随时都可以跑。”
薛富抿了抿嘴:“就知道你们不信我。你们一会儿且随我去一趟埋炸药的地方,不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了。至于我为何要逃跑,那当然是因为跑得越早越好啦。到时候打起来谁要跟厉王那帮人拼命,所以即便清理了炸药我们也不能安心。”
成金上下打量一眼薛富,嫌弃地白他一眼:“我说你素日里办点事情磨磨蹭蹭,不肯好好办呢,原来就是个不忠的。”
薛富垂下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这些兄弟不过是想找一条活路罢了。造反可不是什么活路,若是起事成功,我们功成名就也就罢了,但正如你所言,我们碌碌无为,再加上厉王将此事查得紧,我们只能给人当炮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话甚好。”顾玄澈顿了顿,一收短刀,还给成金,“既如此,你便在前面带路吧。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心。当然,若是你敢玩任何的心机,我定然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薛富眨眨眼,又看一眼眼前这位容貌平平无奇的男人:“你是何人?能做主吗?”
成金没好气地抬起一脚,直踹薛富肩膀:“你管他是何人,好好做你的事。做不成,老子直接要了你的命。”
薛富一缩脖子,立刻站起身:“那那那,那你们且随我来。”
许宜年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在后面,低声说:“殿下,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你说这人若是傅正来迷惑我们视线的,该怎么办?”
顾玄澈缓缓摇了摇头:“傅正没必要这么做。他很快就要起事,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另生事端,况且若是想杀我,在将军府动手更方便。不过,凡事皆有万一,我们还是防备些,若他有异动,在他出声之前,先……”
顾玄澈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动作被薛富看在眼里,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真的只是想活一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