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人绝对不敢。”陈山连忙摆手，“但小人真不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这几日将军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同我们下人讲，总是叫人有些害怕。”
司慕雪冷哼：“所以你就弃暗投明了？倒是识时务。”
陈山讪讪道：“应该的，应该的。”
司慕雪睇了眼陈山，也没管他有没有继续按照傅正的意思盯着自己，自顾自地和唐妙聊天去了。
两人天南海北的事情聊了不少，就是没聊将军府敏感的事。
末了，司慕雪起身伸伸懒腰，转头看向陈山，忽然问道：“你去过这府中的假山密洞吗？”
陈山一怔，此前倒是料到司慕雪会问他这个，但他没主动交待，主要就是担心司慕雪可能会让自己进去犯险。
陈山眸子转了转：“去倒是……”
“那就是去过了。”
司慕雪打断他的话。
陈山：“……”
他还有说没去过的余地吗？
“是，确实去过，而且去过很多次。”事已至此，陈山也干脆承认，“里面有一些……难以描述的东西，味道很重。还有一些将军和别人往来的秘密信函。”
“什么味道很重的东西？”
司慕雪故意问道。
陈山巡睃一眼四下，凑近司慕雪，低声道，“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尸草花的花？”
司慕雪眸子一转：“嗯，听说过，不过此花现在知种植在翼国皇室，你的意思是将军府也有，那这花傅正是如何得来的？”
“将军此前作为和翼国谈判的使臣去过一次翼国，那之后，这假山后面便特意被开辟出来一个密洞。起初我也不知道将军在里面做什么，直到将军命我找几具尸体往假山里面搬。”
司慕雪敲了敲石桌桌面：“那那些往来的信件秘密信函都是从哪里来的？”
陈山抿了抿唇，讪讪一笑：“其实这个，小人也不太清楚。”
司慕雪狐疑地看着陈山。
陈山一缩脖子：“小人是真不清楚。因为这些信函中间都经过江湖中人的手。这江湖人天南海北的，小人也没法判断这信函究竟从何而来。”
司慕雪冷哼：“看来傅正也不是全然信任你。”
“他不会全然信任任何人。”陈山一扯嘴角，“做咱们这一行，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心里都要掂量清楚，否则随时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你倒是个聪明人。”司慕雪回想着陈山刚刚的话，“江湖中人，你指的是宋钦这些人？”
陈山一愣，旋即点点头：“倒也不是。宋钦是这一年左右才和将军府有的往来，此前傅将军的那些信函是由别的人送来的。每次送信的还都是通过正常驿站之手。”
司慕雪眯眸：“什么驿站？”
“那可多了。这城中所有能送信的驿站几乎都给将军府送过信。”
若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有些复杂了。
直接去查驿站，太过费周折。
那如今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潜入那个假山密洞里了。
不过，怎么进去呢？
这尸草花一不留神中招就会损害心脉，傅正不可能不留一手。
陈山像是料到司慕雪在想什么，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想赶紧跑路。
“你怕什么？”
司慕雪斜睨陈山一眼，凉凉道。
陈山讪讪一笑：“王妃，那地方小人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同将军一起进去的，里面有三十六道机关，直通地下，层层都是危险，一个不留神就很容易丧命的。”
“这么麻烦啊。”司慕雪啧了声，叹了口气，“也罢，那这条路便不走了，等哪日我找一门火炮，直接将假山给轰了，我就不信这火炮奈何不了这些破机关。”
陈山：“……火炮会直接把将军府给轰没的。”
司慕雪翻了个白眼。
＊
郊外。
顾玄澈和许宜年拿着司慕雪给的人皮面具乔装成农民的模样，带着暗卫一起来到了距离金矿不远的一条河流边。
许宜年看了眼急湍的河流，蹙眉道：“殿下，此行相当冒险，还是下官和其他人一起去吧。”
“本王又不是个废物，还不需要别人来打头阵。”顾玄澈率先跳到木筏上，“很快天色就要黑了，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在采矿，水渠这边无人看守，是我们查探的好时机。”
许宜年没再多说，暗卫们跟着一起跳上了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