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正气得两眼冒火,“他们乃是我沸城的守城将士,只有律法可以处置他们,滥用私刑,绝不可以。”
司慕雪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律法,律法,本宫也是很守律法的人啦,不用你提醒。行了,这几个家伙你带走吧,爱关进地牢还是爱去哪里,本宫管不着了。”
傅正闭了闭眼,沉了口气:“末将担心他们醒过来后还会遭受经脉错乱的疼痛,厉王妃可有办法让他们减少些痛苦?”
司慕雪笑了起来:“傅将军说笑了。又不是我害的他们,我怎么可能有办法减少他们的痛苦呢?哦,当然,若是傅将军求我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试着研究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药。”
傅正:“你……罢了,陈山,我们走。”
“等等——”
这时,司慕雪敲敲桌面,绕到傅正面前,上下打量一眼陈山。
傅正下意识撤得离司慕雪远一些,担心她再神不知鬼不觉下毒:“王妃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司慕雪淡淡‘嗯’了声,盯着陈山笑眯眯道:“午膳的时间到了,还请陈管家叫厨房多做几个好菜,我同几位夫人十分投缘,要在这里用餐。”
陈山有些怕司慕雪,不敢抬头看她,连忙点头:“是,小人这就去办。”
司慕雪勾了勾唇,侧身给傅正让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正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回自己的院子,立刻叫人将田炎几人打入了地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山颤巍巍地递上一杯茶:“将军息怒,那司慕雪不过是仗着有厉王撑腰,所以才为所欲为罢了。他日,只要将军掌握军权,不愁没法对付她。”
“妈的!”傅正啐了口脏话,“这个司慕雪,好端端的弄这么大动静。究竟是何意。”
“将军是怀疑这司慕雪给田炎他们下毒是有别的用意?”
“否则的话,只要叠意在身边,田炎他们就是再放肆也乱来不了。”
陈山眸子转了转:“这司慕雪乃是用毒高手,下毒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若是此人进入我军中的话,保不齐我军所有人都……”
傅正冷冷看陈山一眼:“你以为本将有那个可能让她进入军营吗?就是厉王来了,也得考虑下军中的规矩,女子不能随意进入军营。”
陈山松了口气:“那便还好。只是田炎如今经脉错乱,怕是……很难再救回来了。”
“一群没用的蠢货,在这个时候给本将找麻烦。”傅正一拍桌子,“金矿那边可有传来消息。厉王和那江湖人今日可有过去?”
“据宋公子传来消息,厉王他们还在那些矿工‘家属’身上找突破口。不过,小人觉得,他们今日很可能还是会败兴而归。”
傅正冷哼,勾唇一笑:“量他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
傅正走后,沈信和邱儿安顿了几句便要离开,司慕雪见状,幽幽地说道:“沈将军,容我多提醒你一句,如今你夫人在将军府,你被动受制,傅正不可能全然信任你,我劝你早日抽身,与虎谋皮,终究是错路。”
沈信抿了抿唇,一抱拳:“多谢厉王妃提点,只是将军于沈某有救命之恩。沈某不想辜负了他。末将先退下了。”
司慕雪挑了挑眉,眼尾的余光扫了眼房檐的另一头。
看得还挺紧。
邱儿好不容易从刚刚的慌乱中醒过神,脚下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春雨上前安抚:“夫人没有经历过,但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那田炎素来就是个不老实的,自己府上都纳了一堆的妾室不说,还经常欺男霸女,傅正也不管,每次都拿银子打发了。”
司慕雪好奇:“这田炎对傅正来讲这么重要吗?比沈将军还要重要?”
“是。”邱儿缓了会儿,点点头,“沈信虽然是副将,但事实上从来也只是说得好听罢了。在军中,他们也只会辱骂沈信只是条忠于主人的狗,只会帮主人挡刀,却连咬人都做不到。”
看来沈信也是穷尽自己所能尽量不做恶事了。
司慕雪不解:“那沈信为何会受到重用?”
邱儿抿了抿唇,说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沈信总会奋不顾身替他挡刀吧。傅正身边的那些亲信说好听了,是忠于他,但说难听了,还不是看中跟着他的荣华富贵,也就只有沈信,因为一次救命之恩,就死心塌地跟着他。”
司慕雪有些乐了:“没想到这傅正居然还有人性的一面。”
邱儿叹息:“或许是吧。但他偏偏又不信任沈信。”
“好了,你也别难过了。那个叫田炎的,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