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终于安下心。
“快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浪费了。”
岁岁催促着。
众人吃了个尽兴，酒足饭饱后，大家见卢生还躺在地上，满脸通红，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
岁岁打了个饱嗝，揉揉肚子，走过来：“慕雪姐姐，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他现在正在陷入自己钩织的美梦里。”
“那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当然不会。”司慕雪挑眉，“现实总会敲醒他的，梦不可能一直都是美的。柳玉，你去准备笔墨纸砚，将其放在那边的桌案上。”
柳玉虽然不知道司慕雪在搞什么鬼，但还是去准备了。
大概等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司慕雪蹲下身，在卢生耳边打了个响指，低声说道：“你什么也没做到，什么也做不到，你就是个废物，废物而已。”
这声音像是能穿透墙壁一样，穿透了原本卢生所钩织的梦境。
躺在地上的卢生顿时像是魔怔了一样，一个鲤鱼打挺挺起身，嘴里一边嚼着“不对，不对，这样不对，我写错了，写错了”，一边匆匆跑到事先准备好笔墨的桌案前，草草写下一行字。
字写得又急又快，但能看得出卢生非常重视自己的字迹，一张一张撕掉，又一张一张重写。
柳玉捡起地上被卢生扔掉的纸张，皱眉看着上面写的东西，不过，这上面写的好像并不是砚国文字，更像是……
“这是前朝文字。”岁岁一眼就认了出来，“我之前在哥哥收藏的古籍当中看到过。”
柳玉脸上写满了震惊：“他怎么会前朝的文字？王妃，这前朝文字你可能看得懂？”
司慕雪接过纸张看了看，缓缓点了点头：“其实和我们现在所用的文字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比划多了一些，讲究更多一些罢了。再加上当时受翼国影响颇深，所以就显得有些特别。”
“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司慕雪眯眸，旋即走到卢生身旁，看着他又端端正正写下了一整张纸的字迹，轻笑了声：“看表达的内容，似乎是在向上天求雨。”
“求雨？”岁岁摸摸下巴，“我哥哥曾经说过，前朝之所以覆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迷信巫术，迷信钦天监编造出来的谎言。因此对百姓所苦视而不见。”
“胡说八道，你放肆。”这时，卢生突然抬眼开口，不知是将眼前的众人认成了谁，一甩衣袖，颇有一副世家子弟的架子，“我们卢家什么都能算得出来，是你们这些百姓什么都不懂，妄想推翻王朝。”
司慕雪抬手在卢生面前晃了晃，声音幽幽入耳：“你们卢家什么都能算？你们卢家是做什么的？”
“我们卢家祖上历代都是钦天监，你别看我年纪这么小，但我已经很会写巫祝文字了。我一定能求来雨，一定能保我卢家地位的。”
说着，卢生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居然是前朝钦天监的后人。”柳玉扔掉手中的纸，“前朝覆灭之时，钦天监一家曾经遭遇过追杀，无论江湖中人还是百姓都对他们一家恨之入骨，没想到他们竟然藏身在江湖中。”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司慕雪见卢生写了个差不多，又打了个响指，在卢生耳边说道，“前朝已覆灭，你可还有任何冤屈？”
卢生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梦境中的情景再次切换，这一次，他看到了血淋淋倒在地上的卢旺。
“哥——”卢生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对不起，哥，我也不想杀了你，但你为何要阻止我复国，我们明明已经和公主联系上了，她也答应了要帮我们，你为何要阻止我，为何要阻止我？”
公主？
司慕雪蹙眉。
前朝公主还活着？
甚至可能正在策划复国？
众人散开，静静看着卢生怪异的举动。
卢生双手扑在地上，好像在掩埋什么东西，末了，狠狠说道：“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最后会栽在自己人手里，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现在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一定想不到，如今砚国最大的内奸在皇室，他们一定……”
话讲到这里，卢生突然双手抱头，好像脑袋里传来什么剧烈的疼痛一样，疼得他满地打滚。
司慕雪估算了下时间，发觉可能是药效时间马上要到了。
这时，卢生赤红着眼，重新抬起眼，直勾勾盯向司慕雪：“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定会自相残杀，老天爷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不会。”
柳玉不解，看向司慕雪：“他这是回过神了？”
“可能是吧。”司慕雪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