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觉得这样没意思，就在司慕雪打算撤退时，她头顶的房檐上陡然出现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
面具人？
司慕雪瞪大眼睛，连连后退几步。
“王妃先走。”
暗卫察觉出对方实力不弱，赶紧让司慕雪先行离开。
但司慕雪想走时已经为时已晚，就见面具男的周围同时出现了十几个和他同样的面具男，个个手持弯刀，看样子是要取他们性命的。
“没事的。”司慕雪和暗卫背对背，“我们的救兵马上就来了。”
暗卫不解，也没时间说什么，屋檐上飞下来的人招招要人性命，他只能尽力阻拦。
拼杀时刻一发不可收拾，司慕雪虽然练武没多久，但好在人机灵，将那套内功心法练得也颇为认真，因此，一时之间那面具人还真拿不下她。
“碍眼。”
面具人似乎并没有想杀司慕雪的意思，但却对暗卫动了杀人的心思。
司慕雪看得出面具人的意图，就在她焦灼之时，面具人的身后也摸过来一批身穿月江湖人服装的大汉，看打扮都是这条街上常来常往的商贩。
情势一下子扭转，面具人看活捉司慕雪不成，转头便带着人离开了。
暗卫见状想去追，被司慕雪拦下：“穷寇莫追。”
这时，夜灵辰从拐角处现身出来：“司姑娘，可有受伤？”
“无碍。”司慕雪吁了口气，“走吧，去你镖局说。”
夜灵辰点点头，和司慕雪一同走出巷子，进入镖局当中。
“幸亏你的人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多谢了。”
一进门，司慕雪便同夜灵辰道谢。
“还是到得晚了些。让你受到了些惊吓。”夜灵辰抬抬手，“我之前并不在镖局，也是刚刚回来。是在街上的弟兄们看到你留下的信号，这才赶了过去。”
“难怪，我看他们并不像是镖局的兄弟。”
司慕雪和夜灵辰来到镖局后院，先是帮忙看了下那十几个中毒之人的情况，随后，又问了问卢生的事。
“说倒是肯说了，只是，他所知道的部分很少。”夜灵辰蹙眉，“他只是告诉我们，此前在白城的时候，他无意间和宋钦联系上，得知宋钦现在跟了一位大人物，能保以后的荣华富贵。之后宋钦便让他留在我身边，静静潜伏。”
司慕雪挑眉：“就这些？”
夜灵辰缓缓点了点头：“都是些无用的信息。”
“我看他说得八成也是真话。”岁岁搬了个小凳子坐过来，“他这个人最没骨气了。以我们对宋钦的了解，他多半是宋钦的炮灰，所以知道得才很少。”
司慕雪了然：“倒也是。本来嘛，也没把什么希望放在他身上，只是他那般作为甚是歹毒。若非我们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还是慕雪姐姐聪明。”
岁岁一扬小脸。
司慕雪轻笑，伸手捏捏岁岁的脸，一时间，有些想念远在京城的顾平安。
也不知道这些多天没见着爹爹娘亲，平安有没有哭鼻子。
“不过也不算完全无用。”夜灵辰又说，“他说出了蚀骨草药水是沈信给他的事情，虽然中间经过了他人的手。”
“居然没有直接说是傅正给的？”司慕雪挑眉，“这话的真实性有几分？”
“不清楚。”夜灵辰摇摇头，“不过，既然是沈信给的，和傅正给的也差不了多少吧。”
“那可差远了。”司慕雪回想起沈信那护妻的样子，再想想傅正的残忍，磨了磨后槽牙，“这沈信我看并不是个恶人，除了关心兄弟之外，对妻子也是格外重视，也未曾见他有过欺凌百姓的行为。无论蚀骨草药水是不是他给的，他都是一个很好的替死鬼。”
夜灵辰眸子转了转：“怎么说？”
“这沈信的履历此前顾玄澈调查过，自小便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入伍，屡立战功才到了今日的位置，他妻子也是他曾经落难时的糟糠之妻，他二人唯一的牵挂便是彼此，根本没有其他事情能够掣肘。而现在沈夫人就在将军府上，不能随意外出。我想，沈信便是因为夫人的缘故才会甘为傅正驱使吧。”
夜灵辰蹙眉：“可是，他一个武将，若是因为家眷就置百姓于不顾，那岂不是背叛了家国？”
司慕雪眉梢一挑：“你说得倒也对。大义和夫妻之情不能两全。这个人将来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希望他能及时回头是岸吧。”
夜灵辰点了点头，抬起眸子，忍不住多看了司慕雪一眼：“听闻昨夜，你和厉王他们去了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