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雪没好气地白李涛俊一眼。
李涛俊：“……”
李尚摸摸胡子，斟酌一瞬后，又说道：“那么老夫若是要你拿你毕生医术所学来换你刚刚所提的条件，你可愿意？”
司慕雪眸色一亮：“您说话算话？若是我拿我毕生所学换的话，您可能做到叫武馆的人认认真真教我习武？”
她也不求别的，就是希望能有个自保的本领，总不能每回都要指望那帮暗卫吧。
人家可是朝廷的人，成日里跟着她算怎么回事。
“当然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您一次说清楚。”
“瞧瞧给你着急的。我说不说清楚了吗？”
李尚终于逮着机会嘲讽司慕雪了。
司慕雪：“……”
这老头儿报复心还挺重。
李尚见司慕雪脸都要绿了，顿时有些开心，便说道：“不过，你毕竟这么年轻，毕生所学不见得有多少，所以，我这武馆只能暂且收你做学生，若是时日长了，你没有什么新招儿了，那我武馆可就容不下你了。”
“就这？”
司慕雪自信得很。她在现代社会可是中西医领域都擅长，不怕李尚知道得多，就怕他惊掉了牙。
不过，这牙膏还是要慢慢挤的好。
“当然就这了。”李尚上下看一眼自信满满的司慕雪，“你好像还挺自信的。老夫可告诉你，老夫从医这么多年，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过，若是你敢拿普通药方糊弄老夫，可是要被赶出武馆的。”
“您放心。咱们大家都是从医的，我若是有什么把戏，您不也很容易就看得出来吗？”司慕雪勾勾唇角，“再说了，这条件这么不对等，我还担心您卸磨杀驴呢。”
李尚闻言瞪眼：“我尚义武馆最重的就是一个‘义’字，怎么可能做出卸磨杀驴这种事呢？再说了，你是驴吗？好好一个姑娘家，说话总是这么粗鲁。”
司慕雪：“……”
一旁的李涛俊忍不住偷着乐。
“那既如此，咱们便成交了。”
司慕雪下意识伸出手，用现代人那套想和李尚去握手。
李尚皱着眉头打量司慕雪一眼：“你伸手做什么？老夫又没拿你东西。”
司慕雪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讪讪地收回手：“我当您偷了我银针呢。”
“胡说！”
李尚一通吼，这声儿动静够大，震得武馆正厅的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纷纷怀疑这馆主今日是不是犯了什么冲，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司慕雪摸摸鼻子：“既如此，那我今日便先回去了。正好规划一下习武的时间课表，明日我再来登门拜访。”
李尚眉梢挑了挑，没拦着司慕雪。
李涛俊赶紧去送司慕雪。
武馆正厅里的人见司慕雪泰然自若从阿仇房间里走出，阿仇居然还一脸高兴的样子，顿时明白阿仇的毒很可能已经解了，纷纷跑到后院去看阿仇。
临出门前，司慕雪望向奔往后院的一众人等，失笑了声：“没想到你们武馆这些人感情这么好。”
李涛俊叹了口气：“人在江湖走，都是过命的兄弟。”
司慕雪点了点头，旋即离开了尚义武馆。
回到药铺已经是黄昏时分，司慕雪刚一进门，没想到顾玄澈居然在药铺里等着。
“你怎么过来了？”
司慕雪走上前，坐到顾玄澈身旁。
顾玄澈上下打量一眼司慕雪身上的衣服，敏锐地捕捉到她袖口的一滴血，眉头不觉皱了皱：“听说你去给人看病去了。怎么还把别人的血溅到自己身上来了？”
司慕雪一愣，旋即扯过袖口一看，挥了挥手：“不碍事，洗洗就成。那人受伤不轻，大约是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血。”
“那人是个男子？”
司慕雪离开药铺时，身边未带任何人，因此顾玄澈也只能通过小莲和小语提供的基本信息来判断对方是男是女。
司慕雪看着顾玄澈有些阴郁的面色，无奈道：“病人在医者眼里，不分男女。那还有男大夫给女的上药呢。”
顾玄澈眉梢一挑：“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司慕雪眼角一抽。
行呗，是她多想了呗。
“不过，”这时，顾玄澈又说，“我听闻你见到了上次我们在寺庙里见到的那个李涛俊。他现在栖身于一家武馆，你该不会借此机会要人家收你做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