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清定定看着她:“……” 季晏清想说,他看见陆衡也送纪惜时回家了。 一个伞下面撑着的两个人看上去是多么和谐——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开始无限蔓延。 季晏清知道陆衡也是什么样的人,从高中开始,这位少爷就很少出现在学校里,他桀骜不驯,甚至到了无法无天、除了陆理事长外无人可以管住的程度。 和季晏清完全是两种相反的性格。 季晏清可以肯定,如果陆衡也对纪惜时没有好感,绝对不会亲自从车上下来,撑开伞将她送到门口。 他们在一个公司,同一个地方、甚至同一间办公室上班。 季晏清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窒息。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了,聊天的内容逐渐关于工作,到后面演变成每日的早安和晚安。 季晏清没有办法,家族的压力沉甸甸地挂在他的身上,母亲和父亲不断地向他施加压力,仿佛没有完成这些事,他的前半生就毫无意义。 如果…放弃一切呢? 纪惜时想叫季晏清起来,去洗个澡吹头发,换上干净的睡衣睡觉,忽然意识到季晏清看着自己发愣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他在哭吗……? 纪惜时指尖颤 了颤,她在他身边半跪下来,伸手用拇指抹去季晏清眼角滚落的泪水。 他就这样注视着她,无声的哭泣。 季晏清有张漂亮的堪比天使的面容,他被戏称为京城大学的门面,平日里都是温文尔雅、游刃有余的样子。 纪惜时已经见过季晏清很多不同的样子了,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哭出来。 纪惜时有些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季晏清为什么会哭——是家里的压力太大了?还是碰上了什么难缠的对手?又或者是联姻…… 想到这里,纪惜时骤然收回了思绪。 她蹲着看他,有点心疼:“不要伤心,我在这里呢。” …… “??” 她会嫌弃他吗? 如果没有这副皮囊和这个家世,纪惜时还会爱他吗? 纪惜时清晰地感觉到了季晏清的痛苦。 他不断地、不断地在求她:再多给我一些爱吧,再多些、更多些,最好只有他一个人。 纪惜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想安慰紧张不安的恋人,但却无从下手。 她轻轻说:“没关系,就算是你破产了,我也会努力养你的。” 季晏清敛眸:“好,那我们说定了。” 只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一面的季晏清很容易勾起纪惜时的某种情绪,她原本只是想和抱抱他、但情况逐渐失控。 …… 季晏清喜欢身体接触。 他今天穿的白衬衫里面大有玄机,金色的身体链从肩颈处向下垂落,纪惜时的视线总是会被那些链条吸引。 准备用了半小时。 季晏清用毛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手和脸,口腔里还有点牙膏的清新气味。他用了不少力气才让纪惜时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纪惜时被弄得有点困,她想睡觉,看见季晏清坐起身。 粉色。 链条晃动的频率和床铺是相同的,季晏清比纪惜时更喜欢有声音,似乎这样就能完全地将自己对另一个人的爱意宣泄出来。 视频里的枕头变成了自己,纪惜时才惊觉那是什么样的起 伏。 床头的盒子全空了,季晏清摸索的手僵了僵,他手扶着纪惜时的腰,眼中飞快地闪过挣扎的情绪。 纪惜时蹭蹭他的脖颈:“没关系,安全期。”而且她也会吃药,主要是有点舒服,也不太愿意中途停下。 但是他不愿意。 节奏骤然被打碎,他抿着唇撤离又重新进军,身上缠绕的链条随着俯身的动作有些垂落在了纪惜时的身上。 那链子已经全都沾染了属于季晏清的体温,像是从他身体中抽出的线,将两人的躯体连接在一起,随着靠近和远离的动作回到能够让它寄宿的体内。 纪惜时的理智被打散,十指紧扣的手陷进被褥中,本身就没什么力气,现在干脆晕乎乎地跟着季晏清的节奏。 然后停下。 纪惜时有些困惑地睁开眼睛看他。 季晏清说:“……我不想要孩子。” 纪惜时对小孩没有特别的想法,但她还是有些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