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漫长,她们回来时太阳才近西山,还没往下落,云彩却已经被染上了色。 路过前台时,云洄之将车钥匙扔还给小章。 也没说声谢谢。 楚若游嘲她道:“我还奇怪他怎么天天苦大仇深脸,原来是遇到的偷车贼蛮横无理。” “你两句话能损两个人。” 云洄之以赞赏的态度指出楚若游的本事,全然不恼。 “收起你的花痴相。” 她是花痴啊。 她从来不掩饰对楚若游的喜欢——即流于表面的着迷。 从最初要到素颜照时一秒变脸的谄媚,再到现下枕间缠绵的欢愉,云洄之都在尽兴地满足自我。 以至于后来,楚若游离开后的某一天,她仿佛从一场巫山之梦中跌落,重新回到了无生趣的生活。 她才惊觉这一场萍水相逢是阴差阳错,是镜花水月,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 还会有个合她心意的人深夜私信她,然后迢迢奔赴来吗? “奔赴”这词不对,这样讲的好像楚若游多喜欢她似的,压根没有。 她的意思是,无论楚若游是出于何种目的,或许也独这一回了。 天时地利人和,她们相识一场,匆匆又泛泛,谁也没耐心去深究前因后果,评价伦理道德。 想做就做了。 这不是件值得肯定或坚持的事,但相遇在这个夏天,对谁都不坏。 云洄之庆幸那个晚上,她没有偷懒不回复,她把楚若游骗过来了。 她没有遇到过楚若游这样的人,这不是骗来之后才知道的。 从楚若游以一张照片回复她时,她就已经为有趣的灵魂折服了, 不是她见的人少,没见过世面,但那些都不如楚若游给她的感觉。 三天,72小时。 72小时能做许多事情,但不足以支撑稍许沉重的情感。 幸而好感论吨卖,最不值钱,也不需要熬时间资历,所以早攒了一座山。 云洄之珍惜这个人,说好听些,是你情我愿的玩伴。 但在楚若游那里,说难听些,她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一个并无廉耻心的小镇姑娘(半个)。 云洄之不在乎好听与不好听的说法,也不在乎后面的离别。都是后话。 当下,在她贪念楚若游时,她只想吻她,一遍一遍。 她夸楚若游模样秀美,眼睛鼻子嘴唇; 夸她身材漂亮,曲线骨骼身姿; 夸她不为人所见的地方。 楚若游流眼泪,有破碎的艺术感,她沉浸,她欢喜,她无助,给云洄之一种舍不得离开的错觉。 云洄之感到一种叫幸福的体验。 她幸福什么呢? 她后来想了很久,还是给了自己肤浅的解释。 幸福的是跟美女在一起,得到精神上的享受和释放。 她们不着寸缕躺在乱得不成样子的床单上,花了极长的时间去平复。 云洄之看着手根处橡胶的勒痕,和微微发皱的指腹,还有些喘不过气。 她抬手凝视的行为惹恼了楚若游,一掌将她手拍下去。 云洄之改为抓起楚若游的手打量,在景区时,她曾夸楚若游的手好看。 楚若游特别冷淡地拒绝。 当时云洄之没聊下去,现在她问:“你不想在上面一次?” 她也不是多想在下面,但是弄清客户的需求会更和谐。 楚若游方才看人的眼眸中还沾着几分泪意和绵绵情意,此刻眼神蓦然一凛,像是听了很大的笑话。 她说:“难道我要伺候你?” 言下之意是老娘花钱就是来享受的,还要给你卖力吗,你想得美。 楚若游生了一双多情眼,冷不丁地眉眼流转,或是偶尔笑起来,都让你恍惚地认为她很深情。 但眼里的情绪却通常是冷的淡的,时常带着嘲讽和审视。 云洄之默不作声地想,楚若游没离婚以前可能是个大直女,以后说不定也是。 因为她是直女,所以只有做枕头公主的时候有生理快感,精神上对女人没需求。 不然怎么会对着自己这么好看的女人还无动于衷。 不寻常,很不寻常。 为了防止这是自恋想法,云洄之打开前置镜头,前后左右地端详自己的容貌。 事实胜于雄辩,她不是一个自恋的瞎子,她是一个视力可以去开飞机的大美女。 这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