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哥委托你来跟我谈?”裴烟问。
“嗯。”叶书点头,“其实吧,这事我们之前商量过,这个酒坊在我们手上多年,就那样不温不火地运作,饿不死也富不了。后来要不是裴姑娘你出手这个酒坊就要倒闭了,我们深思熟虑后觉得这个酒坊在你手上可能发展得会更好。”
裴烟有猜测,但她不确定,她问,“你们目前有什么大笔的支出吗?”
“这次西北军折损挺严重的,府衙会给阵亡的将士补贴,但也就是两三个月的军饷,对失去壮劳力的家庭来说就是杯水车薪,所以我们商量着给他们添一点儿。”
这也是收买人心的一个手段,趁着朝廷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有派遣新的将军掌管西北军,叶锦尽可能使出所有的气力把人心把握在自己手里。
这样的话就算以后有新的将军,那他也只是个空壳,这西北军只会听叶锦的,就相当于他们只听苏颂的,西北的军权就在他们手里,这是苏颂的第一步。
“那要不这样吧,你给个合适的价位。”
“二十万两?”
叶书说完都觉得脸臊的慌,可西北军牺牲了二十万,就算酒坊能卖二十万两,那一个家庭也只有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能干嘛?
叶书低头随意地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单,还不够吃一顿火锅的。
裴烟讶异地看向叶书,不确定地问,“你确定?”
叶书也不确定,可他们是真穷,西北军也是真苦。
“裴姑娘,你看这个价格你要是不能接受的话,我们也可以降一下。不过不能降的太狠了,这次西北军战死的人数太多了,他们家那边实在是交代不过去。”
士兵战死后的抚恤金都是朝廷提供的,但西北军,这个不说也罢。
按理说苏颂没有必要掏这个钱,可裴烟知道,苏颂是为了掏钱买人心,人心,如果能用银子买到的话,那再划算不过了。
“那这样。”裴烟拨弄着桌子上的绿植开口,“如果你们诚心想卖,那这两天你们把酒坊里的资产清算一下,然后通知我,我带人过去估个价,到时候咱们再商量。”
叶书很急迫,但他也知道只要涉及到银子,这事就急不来。
既然裴烟都这么说了,那不管能不能卖到二十万两银子,她都不会让他们吃亏的。
他点头应下,“裴姑娘,那我回去后着人尽快地清算,我那边一结束就立马派人通知你。”
“行。”
叶书走后,裴烟继续盘账,今年收入不菲,但支出也多,她账上的银子也不多,还远远达不到叶书所说的数目。
可这次又跟以往买别人的产业不同,这次的钱是用来给阵亡的西北军发抚恤金的。
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裴烟并不想压价。
叶书出火锅店时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当满月掀开帘子时他就知道里面是谁了,叶书没打算打招呼,他要走,但却被如眉叫住了。
“叶公子。”
叶书对上如眉时面上淡定极了,但拳头握得死紧。
曾经杨瀚林和她闹成那样,她还惦记着他,处处为杨瀚林着想,这让叶书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