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本来怀疑又害怕,他们也经常吃食客居的东西,可一看裴烟这模样,心里的天平开始偏了。
这一看这俩老人就有问题啊,要不然这裴东家怎么这么淡定。
乔枯兴致勃勃地看着地上躺着的老头,她有些手痒痒,好些时候没有动手解剖了。
待在姑娘身边这么些日子,她都快要忘记鲜血的味道了。
“别慌,慢慢编。”
乔枯呲了呲牙,“说啊,大家都想听呢!哪个儿子买的?什么时候买的,叫过来看看,刚才买东西的顾客都在这里,说不定还记得他。”
老太太慌得后背冒了一身的冷汗,那人给钱的时候没说这些,她是有个儿子不错,可她儿子压根没有来买过卤味。
要不是……要不是那个人给了她那么多的钱,她也不至于……
严桢带着老仵作来了,“姑娘,这是城北的仵作,姓元。”
“元仵作。”裴烟颔首,“死者是这位老大爷,麻烦你了。”
元仵作点头,上前一步,老太太几乎整个上半身趴在老大爷身上,声嘶力竭地喊,“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我告诉你,我家老头子就是吃了食客居的卤味才死的,你们逃不了干系。”
“万事都得有证据,要不然你这就是诬陷。”裴烟扬起下巴示意,“看,大夫也来了,元仵作和田大夫最是诚信,不信你问问大家。”
“我不信,你们食客居势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被你收买?”
“裴姑娘。”来得是钱二,跟裴烟是老熟人了。
“官差也来了。”裴烟看向老太太,“有什么冤屈跟他说,或者我们直接去县衙对峙,县令大人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不不,我不去县衙。”老太太开始撒泼打滚。
钱二见过的滚刀肉多了,怎么会被一个老太太吓着,跟身后三个衙役说,“都带走。”
“不不,我不去县衙。”
这可由不得她。
有些人闲着无事,也跟着看热闹。
裴烟对钱二说,“钱大哥,她说是她儿子买的,麻烦钱大哥把老太太的儿子也带过来。”
“好。”
“裴姑娘。”闵安喊了一声,他手里提着一个体格瘦弱的男人,嘴被塞住了,“我刚才路过食客居时听到了这老太太的话和那位姑娘的话,就去杏花巷打听,崔婆婆的邻居说她儿子巳时就去赌坊了,我去时他刚输完了钱,被赌坊的人轰了出来。”
裴烟跟闵安也算是熟人了,道过谢就跟钱二说,“钱大哥,既然老太太的儿子巳时以前就已经去赌坊了,那肯定没有机会买卤味,现在只要让元仵作验明老大爷的死亡时间,就会真相大白。”
“不不。”老太太吓得脸色失血,“我儿子在赌坊赢了钱,回来时买了卤味,他把卤味给我们老两口后就又去赌坊了。”
“这个更好办了,只要钱大哥派个衙役去赌坊问问他中途有没有回来过就可以了,这都不用元仵作验尸了,还比较快。”
老太太横行霸道碰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人,谁遇到这种事不是赶紧给钱压下来,生怕别人知道,这位怎么跟脑子少根筋一样,就生怕别人不知道,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她就不怕吗?
“闵安,麻烦让他说话。”
闵安不知道裴烟要干什么,闻言点头,拔下连三嘴里的抹布。
裴烟说,“崔婆婆,说谎是要承担责任的,等到元仵作验明后,你这种会被打多少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