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婠月愣了一下,犹豫道:“可是太师一天尚未进食?”
“本太师的话,你没听到吗?回你的马车去!”司云栖声音骤然拔高。
兰婠月被司云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脾气顿时也上来了,当即便真的转身走人了。
她回到马车上,心中仍是无端的委屈,分明是他故意要将她留下,如今又莫名其妙的赶她走!
兰婠月心中越想越觉得气愤,接连喝了三盏茶,这才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
殊不知,她前脚刚走,司云栖便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来,望着兰婠月远去的方向兀自的出神。
左卿文语气幽幽的感慨道:“既然舍不得,何必自找苦吃?”
司云栖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左卿文,正欲开口,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急忙捂住腹部,艰难的蹲了下来。
左卿文被他突如
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查看,这才发现他大麾内竟是浸满了血迹,瞬间惊呼出声:“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早点说?”
“不过是被熊瞎子抓了一下,一点小伤,不妨事,”司云栖语气说不出的冷淡,就仿佛此事同他无关一般,俊脸却是泛白话几分。
“你不是带随从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左卿文向来冷静的脸庞上布满了愤怒担忧。
他赶忙搀扶着司云栖坐下,当即便要吩咐士兵去取疗伤药,却被司云栖制止了,语气郑重道:“不要让外人知道我受伤,此事你一人知道足以!”
他们此次出行所带的士兵守卫本就不多,若是他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左卿文咬了咬牙,颇有几分极其败坏,“我就知道,跟上你准没
好事!”
他嘴上虽愤怒不止,可还是慌忙跑去马车上,从行礼装备中一顿的乱翻,等到他好不容易找到疗伤药,心急如焚的赶回来的时候,恰巧路遇几名士兵来找他。
“属下见过左大人!”
左卿文赶忙顿住脚下,将手中的疗伤药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朝着众人含笑点了点头,“夜色深了,你们几个怎么还不休息?”
几名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士兵朝着左卿文拱手道:“白日里多亏左大人出手相救,属下才得以逃过一劫,属下心中感激不已,刚好哥几个儿从家里带来了几瓶好酒,属下斗胆摆了一桌酒菜,还请大人赏脸一叙,权当做是属下向您报恩了!”
“不过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心意到了即可,酒就不必了,我还有事,你们几个慢慢喝,切莫贪杯
,耽误了明日的行程!”
左卿文寒暄了几句便急于想要离开,可那几名士兵却迟迟不肯走,硬要拉着左卿文前去饮酒。
“左大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在这深更半夜才能办?”
“是啊,左大人,不如明日再说吧,等明日哥几个陪您一起,保管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兰婠月迷迷糊糊间便被马车外的声音吵醒了,掀开马车一看,就看到左卿文正在同几名士兵纠缠,不由得微顿,“左大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左卿文见到兰婠月,瞬间大喜过望,赶忙说道:“婠月姑娘,你来的正好,下官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一下。”
兰婠月还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左卿文强行拉到了一旁。
他慌忙将手中的疗伤药塞进了她手里,郑重其事道:“下官一时脱不开身,
劳烦姑娘将这个交给太师,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此事!”
兰婠月一头雾水,正欲进一步追问,那几名士兵便又缠了上来。
“左大人,这话也交代完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喝酒吧,再不去,这菜都要凉了!”
“是啊,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几名士兵热情的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左卿文,便朝着营帐走去了。
左卿文走出去老远,还不忘朝着兰婠月大喊道:“姑娘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能忘了!”
兰婠月望着左卿文远去的身影,顿时愁云满面,她才刚惹恼了司云栖,若是此时过去,岂不是自己撞枪口?
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忽然余光瞥见手心中的东西,蓦地一愣,她将瓷瓶凑近鼻尖嗅了嗅,瞳孔剧烈颤了颤,“这是……疗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