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童斟酌一番,这才犹豫道:“我师傅身子不大好,还请你看在添茶的情分上,莫要为难他。”
“子秀,快去睡觉!”百草神医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分。
小药童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床榻上,转过身子背对着二人,眼角晶莹却是稍纵即逝。
百草神医望着小药童的背影,眼眸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子秀是个好孩子,从他八个月便一直跟在老夫身边,如今竟一晃六年了。”
“方才那小药童说,神医病了,我还不信,如今见神医这般悲春伤秋,倒真似不久于世了一般,”司云栖忍不住的打断了百草神医的话,他如今心急如焚,对于他们这些往事不感兴趣。
百草神医脸却瞬间沉了沉
,“子秀还是个孩子,阁下说话还请留心!”
司云栖本欲再继续说两句,却忽然瞥见百草神医神色异常郑重,他话至嘴边,也不由得慢了下来,“看来我今日是白来一趟了,既如此,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继续补充道:“血萦草我一定会拿回来的,还要请神医多保重身子!”
他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出了百草神医的房间。
司云栖刚一走,百草神医便再也抑制不住,嘴里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他赶忙封住自己的穴道,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服下,过了许久,胸口的汹涌这才缓缓平息了下来。
殊不知,这一幕恰巧落在屋顶的司云栖眸中,夜
色都掩饰不住他难看的脸色。
左卿文叹了口气,语气颇为遗憾道:“看样子,神医也命不久矣了,你必须要加快行程了,否则就赶不及了!”
司云栖双手蓦地攥紧,寒声道:“本太师绝不会让兮颜有事的!”
“我一直很好奇,那个兰兮颜究竟做了什么,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左卿文困惑不解。
司云栖冷冷扫了他一眼,面目表情道:“此事你无需知道,你只需查清楚血书的事情即可!”
“你这用完人就扔的性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左卿文幽幽叹息道。
他这话音刚落,便挨了司云栖一记眼刀子,“你这啰嗦的毛病,也是烦人得紧,怎么,找不到玉戚风,来找本太师
求情了?”
“我不是来找你求情的,而是来谈条件的,”左卿文直截了当道。
司云栖俊眸微凝,“看来你还当真是不怕死,敢和本太师谈条件的人,只怕还没有出生呢!”
左卿文摆了摆手,对司云栖的话表示不尽然,“太师难道就不想知道,如何心甘情愿的让婠月姑娘陪你去极寒之地吗?”
司云栖果真收起了眼底的轻视,目光冷冽的直视着左卿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太师已经说服了她!”
“屈服于淫威的胁迫和心甘情愿是两码事,太师向来工于算计,不会连这个都看不清吧?”左卿文脸上徐徐绽放出一抹浅笑,眼底却让人捉摸不透。
“你有什么好办法?”司云栖
径直问道。
“太师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这笔买卖成还是不成?”
司云栖眼底蓦地沉了下来,夜色都掩盖不住他身上的寒气,“那家伙不在本太师手里,本太师的人赶去过的时候,被他提前溜了,不过倒是在现场找到了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随手扔给了左卿文。
左卿文赶忙接过一看,只见那是一枚雕琢极为精致的寒水玉佩,赫然正是他送给玉戚风的那枚玉佩,他从腰间扯下自己的玉佩,两枚玉佩竟能凑成一对。
他眼底冷意愈深,“看来太师说得的确不错,有些人的确是欠调教了!”
司云栖眼底充满了不耐烦,“现在你总能说出来,到底是什么办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