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殷忱邶冷冷瞪了柏羽楠一眼。
柏羽楠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道:“我也不想戳小侯爷的痛楚,只是侯爷命我来唤小侯爷到书房。”
殷忱邶当即不悦的拧眉,“他来找我做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小侯爷去了不就知道了?”柏羽楠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殷忱邶心情烦躁,当即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摘了脸上的面具吗,看得令人心烦!”
柏羽楠笑容渐冷,声音威慑道:“小侯爷明知这是我的命根子,又何必强人所难,你若是想撒气,也该找惹你的人才对!”
殷忱邶眸中神色复杂,沉声道
:“你这人,当真是无趣的很!”
他说罢,便径直拂袖而去。
“无趣吗?”柏羽楠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眼眸中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
殷忱邶到书房时,就看到殷世离正负手而立,兀自望着墙上悬挂的画像出神。
他听闻身后的动静,并未回身,只是淡淡开口道:“你来了?”
殷忱邶立于伏案前,神色恭敬道:“不知父亲找孩儿来,有何吩咐?”
“你觉得这画像上的女子如何?”殷世离冷不丁的询问道。
只见那画像上赫然正是一位女子,身影绰约,犹如乘风而至的仙女般,只可叹,那女子的脸却是空白的。
殷忱邶
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淡然道:“这么多年了,父亲为何不把这女子的脸画上?”
殷世离叹了口气,语气幽幽道:“画人难,画鬼易,这世上无人能将她的神韵画出来!”
殷忱邶闻言,眉宇间不由得拧成一个川字,“父亲这样,难道就不怕娘伤心吗?”
殷世离终于转过身来,那双原本温驯谦和的眸中此刻却略显浑浊,“是为父对不住她!”
“既然父亲也知道,那为何还要如此做?”殷忱邶掩饰不住愤怒道。
这些年来,外人只道靖南王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可鲜有人知,靖南王每日都要对着这副无脸女子的画像发呆。
殷世离
摇头叹息道:“你还小,不懂为父的苦,为父不怪你。”
殷忱邶嗤笑,“孩儿已经不小了,父亲当年如孩儿这般大小的时候,可比孩儿要糊涂得多了!”
“混账,这是你该对为父说话的态度吗?”殷世离怒不可竭道。
见殷忱邶明显不服气,他蓦地沉声道:“你在京城干的那些混账事,当真以为为父不知道吗?”
殷忱邶霎时间脸白如纸,“父亲派人跟踪孩儿?”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为父也是为了你好,你初出茅庐,不懂京城中人的险恶,那个兰婠月,你日后也莫要接触了,你母亲已为你寻了一门亲事,我看那姑娘模样周正,脾气也
温和,过两日你便将亲事定下来吧!”殷世离语出惊人道。
殷忱邶满脸难以置信,当机立断便拒绝了殷世离,“孩儿不同意!”
殷世离眉宇骤冷,勃然大怒道:“混账,你难道还想忤逆为父不成?”
“孩儿不敢,比起父亲当年做的那些事,孩儿自愧不如,孩儿伤势未愈,父亲所需其他事,孩儿便先行回房了!”
殷忱邶不等殷世离开口,便径直告退了。
殷世离胸口剧烈的起伏,明显被气得不轻,“这个孽子,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
柏羽楠从身后的暗室中走出来,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道:“我倒是觉得,小侯爷跟王爷当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