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司云栖寒声道。
孙公公却半步不肯退让,语气恭敬道:“还请太师莫要为难咱家。”
司云栖唇边嗤笑开来,不屑反问道:“若本太师今日执意要进去呢?”
孙公公被司云栖森冷阴鸷的目光吓得心中一惊,无奈叹息道:
“咱家话已带到,太师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定夺,就不用咱家多说了。”
“若是本太师说,我可以救她呢?”
司云栖面色沉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孙公公陡然一惊,当即便朝着司云栖行礼,愈发恭敬道:
“还请太师在此稍等片刻,咱家这便去禀告皇上!”
孙公公匆匆忙忙的赶回祥瑞宫,兰启辰正临窗负手而立,从此处恰巧可以看到门外的司云栖。
雨下个不停,他身上早已被雨水打湿,
却是全然不顾忌,大麾内牢牢地护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骨节分明的五指愈发用力,隐隐还能看到苍白。
兰启辰将一切看在眼中,语气淡然的开口道:
“他说了什么?”
孙公公连忙恭敬颔首道:“回禀皇上,太师说有办法可以救治姑娘。”
“你去告诉他,朕今日乏了,让他明日再来吧。”
孙公公面露豫色,惴惴不安道:“可老奴担心,以太师的性子,皇上若是今日不肯见他的话,只怕他是不会离开的。”
兰启辰冷冷嗤笑道:“那便让他站着吧!”
孙公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司云栖见到孙公公出来,忙不迭的上前追问道:
“皇上可有宣我觐见?”
孙公公语重心长劝说道:“皇上龙体不适,已经歇下了,太师还是明日再来吧
!”
司云栖却是如遭雷击。
他剑眉陡然紧蹙,当即语气急切逼问道:“你刚才可有将本太师的话点知皇上?他难道就不想救她吗?”
“太师莫要为难咱家了,咱家也只是个奴才,自是要奉命行事。”
孙公公说罢,不去理会司云栖错愕的神情,便径直回大殿了。
孙公公回到祥瑞宫的时候,兰启辰正坐在伏案上,手中还拿着一副画像兀自出神,语气低沉犹如喃喃自语般说道:
“他跟朕当年很像,朕年轻的时候,也曾冲冠一怒为红颜,只可惜,朕身为皇帝,却是身不由己。”
孙公公替兰启辰重新奉上一盏热茶,笑容慈祥的劝说道:
“皇上心系国家苍生,实乃社稷之福,太师此般儿女情长,怎可与您相提并论?”
兰启辰却是摇了摇头
,明显对孙公公的话不赞同,语气幽幽道:
“你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你不懂,与社稷江山相比,朕更愿意和她举案齐眉!”
孙公公讪笑了一声,拱手道:“奴才一个阉人,自是不懂这些情爱之事,可奴才却看得出来,皇上今夜特地设下此局,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兰启辰非但没有恼怒,反倒是嗤笑了几声,语义不明道:
“你个老东西,都敢揣摩圣意了,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
“皇上若是当真舍得奴才,倒不如放老奴回阜南老家,也让老奴享受两年天伦之乐,”孙公公笑呵呵的说道。
兰启辰顿时被气笑了,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斥责道:
“你想得美,朕还没退位呢,只要朕还在位一天,你个老东西就想着出宫!”
孙公
公顿时笑眯糊糊的说道:“那老奴就给皇上奉一辈子的茶,茶快凉了,皇上用过茶便早些歇息吧,老奴就先退下了。”
殊不知,孙公公退下后,兰启辰面容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龙眸微眯,神色阴沉,声音威严道:
“她现在如何了?”
只见内殿里走出一位男子,浑身都被黑色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个下巴,皮肤苍白得不像话,一双薄唇鲜红欲滴,声音沙哑犹如铜锣般说道:
“我已用红生鸾将姑娘的毒暂时压制住了,姑娘现在已暂时没有危险了。”
兰启辰剑眉陡然紧蹙,龙颜淡漠,看不出情绪道:
“这办法可靠吗?”
“红生鸾乃致命奇毒,此法乃是以毒攻毒,若是三个月内无法找到解药,皆时双毒齐发,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