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儿下意识握紧了兰婠月的手,眼神担忧的望着她。
却见她摇头笑了笑,转身对着汪管家态度温顺的颔首道:
“有劳汪管家了,还请您稍等片刻,待我穿戴整齐后便跟您出去。”
汪管家顿时含笑退下。
璐儿不满的腹诽道:“太师也真是的,俗话说,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况且你这身子还没调理好,他竟当真要将你赶出去!”
“璐儿,休要再罔言!”
兰婠月声音不由拔高,美眸嗔怒的瞪了她一眼。
璐儿这才连忙闭嘴,悻悻的帮着兰婠月收拾东西。
“有劳管家等候多时了,我们走吧。”
汪管家闻言抬头,这才发觉兰婠月竟两手空空,不由微愣道:
“
姑娘没有收拾行李吗?”
他脸上露出些许挣扎,吞吞吐吐的委婉提醒道:
“姑娘还是收拾些贴身衣物吧,这西苑比不得此处,姑娘的身子只怕是受不住。”
兰婠月却是听出了汪管家的弦外之音,原来他是担心她误会了司云栖的意思,还妄想着自己可以回来此处,心底顿觉有些好笑。
“不必了,这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属于我的,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若是耽误了时辰,怕是要连累您,”兰婠月神色淡然道。
汪管家虽诧异,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他将兰婠月的话告诉给司云栖的时候,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愁容,叹息道:
“太师,那西苑地处偏僻,常年不见光,姑娘
身子单薄,怕是受不得。”
“有何受不得?”司云栖蓦地开口打断了汪管家的话,他的俊美如玉的脸庞上却犹如淬了冰一般,冷得透彻。
“诏狱她都扛过来了,区区一个西苑,她就受不得了?我看她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惯坏了,恃宠而骄,本太师这次非要改一改她的毛病不可!”
汪管家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暗自摇头叹息,说到底,究竟是谁放不下谁,怕是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
夜里,璐儿刚刚替兰婠月泡完药浴,望着她原本洁白无瑕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眸中顿时闪烁着挣扎。
“小月月,一定很疼对不对?”
兰婠月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便意识到
璐儿说得是什么,满目温柔道:
“傻丫头,这些伤口早就不疼了。”
璐儿听着兰婠月语气稀松平常,就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却是愈发心疼,不禁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可能会好,就算身上的伤好了,心里的伤口也不会愈合的。”
璐儿的话犹如当头一棒,顿时惊醒了兰婠月。
是啊,心里的伤口要怎么愈合?
就在她们攀谈之际,门忽然被人用大力撞开,顿时引起两人尖叫连连。
兰婠月身上仍衣衫不整,她慌忙扯下一旁的薄纱将身子裹住,掀眸朝着来人望去,却是有一瞬间的怔愣。
“司云栖?”
司云栖踉踉跄跄的坐在凳子上,他的面色酡红,狭长
深邃的眼眸泛着迷离,当即端起桌上的茶杯便欲一饮而尽。
却不想,茶水刚刚入口,却被他猛地一把摔得稀碎。
“酒呢!本太师要酒,把酒拿来!”
眼看着司云栖动静越来越大,等会儿就要把府中的人全都吸引过来了,兰婠月怒火翻涌,声音不觉凌厉道:
“司云栖,你想耍酒疯去别的地方!”
可司云栖却是置若罔闻,竟大大咧咧的朝着床上躺下。
“这,这若是被别人看来,只怕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璐儿顿时忧心忡忡道。
“快,快找,务必要将太师找到!”
正当她们一筹莫展之际,门外突然传来阵阵嘈杂声。
兰婠月气恼道:“把他拉起来,丢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