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俱是一惊。
兰婠月来不及思索,身子已经快一步的从床上翻身下来,挡在璐儿身前,目光如炬的瞪着司云栖。
“有我在,不许你们任何人动她!”
“把她拉开!”司云栖面无表情的开口,浑然不将兰婠月放在眼中。
侍卫作势便要上前去拉兰婠月,兰婠月抵死不从,紧紧的将璐儿搂在怀里,无意中竟扯开了她的伤口。
“小月月,你的伤!”璐儿连忙惊呼一声。
还未等她来得及上前查看,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扯了出去。
司云栖扶住兰婠月的肩膀,目光触及到她的后背,她身上的白色亵衣已被鲜血浸透,斑斑驳驳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兰婠月,你一定要逼我吗?”司云栖握着兰
婠月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
兰婠月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要被生生捏断了似的,俏脸上毫无血色。
她忽得一笑,目光说不出的凄惨萧凉,“你杀了我吧。”
司云栖神情一怔,下意识的想要退缩,可兰婠月却猛地握住他的手,抵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坦言道:
“若是杀了我,可以让你停止这一切伤害,那我情愿一死!”
她的目光太过于明亮坦诚,就如同清澈见底的溪水般,竟让人不敢直视。
司云栖猛地掐住她的脖颈,看着她眼底摇摇欲坠的泪光,近乎绝望的逼问道:
“你想死,不可能!”
“你有什么资格去死?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除非我想让你死,否则,即便是你下地狱,我也要将你拉
出来!”
兰婠月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泯灭了,她心底突然释然了。
果然,还是奢望呢。
司云栖将兰婠月放回塌上,便吩咐汪管家去请来大夫,可兰婠月却始终不肯配合。
大夫实在是没辙了,只得向司云栖禀告,双手紧张的攥在一起,忐忑道:
“禀太师,这,姑娘的病怕是一时片刻好不了了。”
“那便接着看,治不了就换人,本太师就不信,这诺大的宸国,就没人能治好她!”司云栖霸气而狂妄道。
“这,只怕太师就算请来了扁鹊转世,也无济于事了。”
大夫的话让司云栖心底猛地咯噔一声,眼眸逐渐变冷,目光如鹰般瞪向大夫,声音寒戾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叹
了口气,犹豫着说道:“姑娘不肯让在下诊脉,姑娘本就伤势过重,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是……。”
司云栖猛地一把上前拽起兰婠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暴戾狂怒,寒切质问道:
“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本太师刚才的话听进去,当真是要和我一较高下了!”
原以为兰婠月会狠狠地怒怼他一番,却未曾料到,她的反应竟是出奇的平静,倒更像是在与他商量。
“我不想死,可也不想让璐儿出事,若你肯放了她,我保证乖乖听大夫的话。”
司云栖手上力度减弱了些许,随即却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婠婠,你这是在威胁本太师吗?”
“你明知我不是,”兰婠月抬起头,苍白的面容上浮现
着些许不正常的潮红,竟平添几分瑰丽。
“云栖,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公主的身份,我在乎的亲人,包括惢心,难道还不够吗?”
兰婠月如此平静的质问,相较于之前的歇斯底里,竟让人心疼更甚,犹如生了锈的刀在心口上不断凌迟着,让司云栖头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念头。
他猛然间收回手,嚯的从床榻上起身,身子背对着兰婠月,竟有那么瞬间不敢再看向她。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司云栖说罢,便毫不留情的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生生顿住,眼神锐利的瞪向床榻上那抹纤瘦的人儿,冰冷提醒道:
“半个月后,我要看到她安然无恙,否则,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通通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