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婠月,你快从实招来,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冒充公主的?”
诏狱的指使大人陆离怒目圆睁,手中惊堂木铮铮作响,可兰婠月却充耳不闻,那双原本妩媚勾魂的桃花眸此刻却是一片空洞。
陆离冷眸朝着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拿起蘸了盐水的鞭子,鞭子通体黝黑,那都是鞭笞犯人时血迹干涸后留下的颜色,仔细凑近还能闻到阵阵腥臭味。
“兰婠月,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师大人已经发话了,只要你肯交代出背后之人,他便会向圣上请求,饶你一命!”陆离循循善诱的劝说道。
他看着兰婠月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几乎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鲜血浸
透着嫁衣,竟愈发衬托得她凄美动人,若是没有发生这件事,她依旧是宸国最尊贵的公主。
思及此处,陆离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不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正待他转身之际,兰婠月原本孤寂的眼眸却仿佛有了生气一般,小嘴微微翕动道:
“他呢?”
“让司云栖来见我,他不是想知道……我背后之人是谁吗?让他自己来问我!”
陆离以为兰婠月终于想通了,闻言,脸上却是怒容更甚,语气失望至极。
“冥顽不灵,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给我打,打到她愿意说为止!”
鞭子一下又一下狠狠落在兰婠月的面前,她身上已经疼痛的麻木了,
眼前的景象逐渐迷离,就在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一双绣着锦绣祥云的长靴出现在她眼前。
“她还是不肯交代吗?”
陆离见到司云栖,连忙仓惶起身,踉跄着跪在地上,语态恭敬道:
“下官见过太师大人!”
司云栖却是直接略过了陆离,径直走向了兰婠月,兰婠月努力瞪大双眼,迷离的眸中隐约看清他面无表情的俊脸。
“你终于还是来了?”兰婠月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抹轻笑,可那笑容却是透着苍白无力。
司云栖眉头不经意的紧蹙了一下,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捏住兰婠月的下巴,声音仿若寒冰般不带丝毫感情。
“你不是
说要见我吗?如今我来了,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兰婠月嘴唇蠕动了几下,她现在太过于虚弱,以至于声音细弱蚊蝇,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司云栖眸中飞快闪过一抹不悦,身子却是缓缓凑近兰婠月,只听得她呵气如兰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人?”
她分明是宸国的公主,为何在他口中却成了假冒伪装的卑劣之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对她向来温柔呵护、关心备至的师傅,如今却要将她推入火炉?
司云栖冷笑一声,笑意却是并不抵达眼底,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谁让你挡了我的路?”
兰婠月
瞳孔骤缩,原本寂静的眸子瞬间被滔天怒火充斥,声嘶力竭道:
“你……你果然是在说谎!”
她连忙看向身旁的陆离等人,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带着沙哑,“你们都听到了吗?他刚才亲口承认,是他在撒谎,我才是真正的宸国公主!”
可陆离等人却对她置若罔闻,司云栖轻轻摇了摇头,眸中流露出些许惋惜神色,语气叹息道:
“婠婠,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逼得太紧。”
他转过身面向陆离,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收起了所有神色,乌黑深邃的眸中只剩下了寒戾。
“兰婠月冒充公主,良心愧疚难安,如今身患癔症已经疯了,本太师会如实禀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