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嚷嚷着要回家的贵女们看到这血淋淋的断掌瞬间禁了声。
从小被长辈保护在宅院中的贵女们哪有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甚至她们都不明白为何家中大人提到君九离都面露惧色。
可如今她们总算是知道了,东厂办事可不看你父亲官居几品,胆敢与东厂对着干,那名粉衣女子就是下场!
先前她们一口一个阉人阉党的叫着,如今正主来了,却没人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惊恐的一个劲的往后退。
这群人当中最为镇定自若的当数姚婉月了,她靠在一旁的金丝圆柱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从方才贵女们作乱想冲出轩王府至今她都未发一言,也没有与她们一同闹事。
在场的女子当中,她的身份最为尊贵,宰相嫡女自是有恃无恐。
不管如何姚相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她只管等着便是。
至于下毒...她从始至终下的都不是毒,就算查出什么,毒害公主这个罪名也扣不到她头上!
只是相比与姚婉月的冷静,一旁的陈薇则显得惊慌的多。
她本就胆小怕事,自己父亲也不是什么朝中说得上话的人物,不过是依靠姚相父女俩才能在凉京混的上一点名气。
若不是姚婉月,今日这赏花宴只怕她都没有资格来。
此刻她的心思几乎都写在脸上,本就害怕事情暴露的她此刻看到君九离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实实在在是演绎出了什么叫做贼心虚。
好在大家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君九离那边,无人看她一眼,她也就尽力将自己藏在阴影当中不让人察觉到她此刻的惊慌失态。
君九离慢条斯理的擦拭干净手中那把剑,随后递给一旁的元将淡淡吩咐道:“事情未查明之前一个都不许走,若有人胆敢违抗,不管她家中父亲品级如何,杀了就是。”
看着是对着元将吩咐,可实际上都是说给这些不安分的贵女们听的。
那名粉衣女子被削断了半个手掌,如今疼的几乎直不起腰,她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歇斯底里的朝着君九离吼道:“你这个阉人!你竟敢如此对我!”
“等我出去了,定让父亲将你剥皮拆骨!”
其他人都被她这声吼吓着了,大家此刻都放下了想冲出去的想法,一个个躲得要多远有多远。
可偏偏她竟然还敢冲着君九离叫嚣,简直不要命了!
君九离未露半分怒色,“是么?我倒要看看,你父亲有没有胆子来东厂找本督算账。”
人群又是一阵寂静无声。
谁都知道,东厂恶名昭彰,今日君九离的手段也算是见识过一二了,这点威胁人家压根不放在心上。
那名女子此刻除了无能怒吼什么都做不了。
君九离冰冷的眸光从她们身上缓缓扫过,最终停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近乎妖孽的脸上终于扬起一缕笑意。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莫名阴沉的可怕。
“姚姑娘,如此安静的躲在角落可不像你的性子。”
突然被点了名的姚婉月瞬间成了大家的焦点,贵女们纷纷让出一条道,回头张望。
只见姚婉月与她的小跟班陈薇站在阁楼中最偏远的角落,不吵也不闹,细想起来,自打她们被扣留在这起她们两人就没说过一句话,让人几乎忘了她们的存在。
君九离步步逼近,在姚婉月三步的距离处停下,“姚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姚婉月眼神略微闪躲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尽力装出冷静模样,“你想做什么!北凉可不是你滥用私刑的地方,事情未查明之前我哪也不去!”
“哦?”君九离眼眸微眯,笑道:“这个只怕由不得你了。”
“姚相嫡女姚婉月毒害公主,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来人,押下去。”
话音刚落,人群立即发出阵阵私语。
“你胡说!凭什么认为是我下的毒!”姚婉月紧张的差点都忘了呼吸,刚要再反驳两句,没想到,身旁的陈薇直接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两人的反应全都映进君九离的眼里。
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她果真在公主的茶里下了东西!
他的脸上此刻阴沉的可怕,也不再管姚婉月如何辩驳,直接吩咐厂卫将人强行架走。
片刻后,两人被分别丢进两间房里。
姚婉月还是吵吵嚷嚷的叫喊着要见父亲,而隔壁的陈薇却安静的像是丢了魂。
元将上前道:“属下查到公主那杯里有一点还未化开的微小粉末,而后厨配的茶里没有这种粉末。”
君九离:“也就是说,毒是下在茶杯里?”
“是。”元将思索片刻道:“且属下问过府中下人,有人瞧见陌百羽行刺后的空档,姚婉月与陈薇往后厨的方向走了,但是当时太混乱,那人也不确定她们两去的是不是后厨。”
连想到姚婉月当时莫名借着看花的缘故打碎公主原本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