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依斐走进东宫时,就见太子妃正坐在花厅里,对着一堆画卷愁眉不展。
“姐姐这是怎么啦?脸都皱成一团啦,小心出褶痕喔……”闵依斐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扶住太子妃的手臂。
“还不是为了给小五选妃的事?!那臭小子,尽给我出难题!”太子妃道。
闵依斐看着桌面上的画卷,拿起其中一卷,边展开边道:“五哥选中哪家姑娘了?”
太子妃将自己手里的一卷,递给了闵依斐。
闵依斐疑惑地打开卷轴,认真地看了半天,京都城内几乎所有的贵女,她都有过一面或者数面之缘,这画像里的女子,她觉得眼熟,却又实在认不出来。
不过,仅从画卷来看,容貌仪表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甚至略显稚嫩拘谨,难怪太子妃会着急。
“这位是?……”闵依斐好奇道。
太子妃又从一旁的托盘里,将一个名帖递给了她。
闵依斐打开来一看,居然写着洛鹤渔的名字,她又将画卷展开,仔细看了看,不由得以帕掩嘴,笑得停不下来。
“你这丫头,你这反应怎么和小五一模一样?!”太子妃感到奇怪。
等到闵依斐终于止住了笑,这才道:“姐姐,这洛二小姐,一定是得罪了画师!”
“此话怎讲?”
“姐姐,你有所不知,这幅画卷所画之人,与本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闵依斐道。
“当真?!”
闵依斐遂将她与洛鹤渔相交相识的细节一一道来,为免太子妃忧虑,隐去了慈恩寺被劫一事。
闵依斐道:“姐姐,此前我也听说洛二姑娘胆小怯懦,愚笨粗鄙,但是和她本人见面深交之后,才发觉人言不可信。”
太子妃点点头,闵依斐继续道:“渔儿心智坚毅,沉稳练达,又不拘俗流,不落窠臼,论容貌,也是这京都城里,一等一出挑的。在我所见之人中,除了太子妃殿下,还没有人可比肩的!”
太子妃被她逗乐,点了点她的眉心道:“都多大人儿了,说正事呢,还拿姐姐打趣!”
闵依斐总结道:“反正我很喜欢渔儿,小五若能娶她为妃,绝对是幸事!”
见闵依斐与洛鹤渔如此熟稔,又对洛鹤渔评价如此之高,太子妃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点。
“可是,她退过亲,又有那么多不好的传闻……”太子妃担忧道。
闵依斐道:“姨母就很喜欢她,很想将她定给夜白。”
又将洛鹤渔那日在安国公府的一番话说与太子妃听。
“我觉得渔儿说得很对,像退亲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从此人人贬低女子,从来没有人去问,那个男子做得对否。”闵依斐道:“姐姐,五哥不是一般人,要能与他匹配的,也一定得是不入俗流之人,方得始终。”
太子妃沉思着,如果这女子真那么好,她去想办法说服父皇和萧璟琛,倒不是不可以,只是……
“姐姐,你要是还不放心,何不设宴,将这些女子都请到东宫来,你从旁好好看看她们。再不行,你还可以给她们出个难题,考验考验她们……”闵依斐信口道,她非常有信心,只要姐姐见到洛鹤渔本人,一定也会为之倾倒。
太子妃的眼睛一亮,她一下紧紧攥住闵依斐的手,道:“就这么办!”
当晚,太子妃辗转反侧,第二日,各大备选府第便都收到了东宫赴宴的请帖。
太子妃这场宴会,意欲何为,各人心知肚明,于是都以最高级别的重视程度准备起来。
京都城最繁华的大街上,一日之间,停满了各备选府第的马车。
各家夫人们倾巢出动,带着自家小姐,在各大铺子里大包大揽,买胭脂水粉、头面首饰、绫罗绸缎、香囊玉坠。
各家夫人们的购买力一绝,几乎将各大铺子里最上乘的货品抢购一空。
洛鹤渔笑眯眯地拨拉着算盘,整个人就像个快乐的守财奴。
翌日,洛鹤渔坐着洛府的马车,随着洛楚云、洛栖云一起抵达了东宫。
太子妃这次设宴,只请了众家闺秀,故每一家除了丫头婆子,并无长辈随行。
莺莺燕燕们在东宫门前齐聚,洛鹤渔被贵女身上的香粉气息,熏得连连打着喷嚏。
“紫檀,记下来,香粉还需要重新研发配方,啊……嚏……”洛鹤渔用帕子挡着嘴。
洛楚云回头,满含轻蔑地瞥了瞥她。
她对自己的画卷非常满意,她也看过洛鹤渔的画卷,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这时,东宫的大门打开了,东宫的总管钰总管亲自来迎接各家千金。
各家千金都对东宫非常好奇,但碍于闺训,也只敢垂首悄悄四处打量。
钰总管将她们带到后花园的花厅里,那里已经备好了席面,钰总管让小内监们带着一众千金落座。
钰总管道:“请各位小姐们先在此等待,小殿下临时突发高热,太子妃殿下要晚点才能过来与诸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