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常年在军中,什么阵仗没见过,带着自己的御军营,在箭雨中挥剑拦截,不乱丝毫。
说时迟,那时快,一群黑衣人穿岩走壁,齐齐如风而来。
赫敏和一众将士怒而应战。
没想到黑衣人剑短两寸,剑路诡谲,赫敏和将士们竟一时不能全然逼退黑衣人。
洛鹤渔在马车里,正听到赫敏大喊一声,“保护马车!”便从马上腾空,朝马车而去。
他一脚踏在黑衣人头顶,一剑封喉,黑衣人已掀开车帘的手随身体旋即跌落。
其他将士们一边抵抗一边向马车靠拢,将马车附近的黑衣人杀个片甲不留。
“留活口!”赫敏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看来已将刺客击溃。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领头的黑衣人见败势已无可挽回,单手作势,吹响口哨。
数息之间,听得一声巨响,霎时白雾弥漫。
在众人掩鼻口之际,百丈高的悬崖峭壁之上,硕大的滚石砸落。
赫敏杜若一行人中,有几匹马被击中,其他的马也受惊四蹿,一时之间,竟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只见洛鹤渔马车的马受惊,径直狂奔而去。
洛鹤渔感到五脏六腑都颠了起来,为了稳定自己的身体,她双手紧紧握在车架上。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夺下车驾,带着马车一路向前冲去。
赫敏立刻拍马追赶,其他的将士们也一同追来。
但黑衣人驾着马车以极快的速度奔逃,洛鹤渔感到耳边一阵凉风,只见赫敏拔剑刺穿马车的车帘,和黑衣人在马上缠斗起来。
赫敏提马疾驰,拐过甬道后,更多的巨石滚落,将杜若和一众追赶的将士们堵在了甬道上。
马车狂奔出了甬道后,又往山崖林间狂奔数里地,黑衣人干脆勒马急停,以更加凶猛的攻势朝赫敏刺去。
赫敏从马上腾空而起,他一举跳跃到马车上,挥剑将黑衣人的剑挡开。
黑衣人始料未及,左臂被刺一剑,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黑衣人气急败坏,蒙着面只露出双眼射出狠厉的凶光,每一剑朝赫敏的要害刺去,赫敏飞转腾挪,如鱼得水,轻松地避开了黑衣人的刺杀。
这时,黑衣人看到马车角落里还有一个小人儿,突然改变方向,朝洛鹤渔胸口刺去。
洛鹤渔惊呼出声,却被赫敏一剑挡下,但黑衣人的剑已刺进赫敏的右臂,鲜血立即涌出。
赫敏一脚将黑衣踹到马车外的地上。
他握着剑的手吃痛,连忙用左手捂住流着血的伤口,对洛鹤渔大喊道:“快走!”
赫敏拉住洛鹤渔,正想要跳下马车,谁知黑衣人见势不妙,咬牙起身拔剑,一剑刺在马的屁股上。
马受惊狂奔,这条甬道很窄,右边是峭壁岩石,左边是悬崖。
因为剧烈的震动,前方又落下一块巨石。
马再度受惊,一下扬起前蹄,落下时,马蹄踩空,连人带马车一起坠下崖去。
洛鹤渔醒来的时候,天已擦黑。
四周都是黑黢黢的崇山峻岭,她的半个身子泡在溪水里,而赫敏,则躺在她的身下。
洛鹤渔知道,是赫敏在坠落的过程中,抱住了自己,用自己的身躯替自己阻挡了坠落时的撞击。
细细想来,她与这个人,甚至都不算真正地认识,但是他已经救了自己三次。
洛鹤渔立即爬起来,将手放在赫敏的鼻子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谢天谢地,赫敏只是晕了过去。
洛鹤渔查看赫敏的身体,发现他右臂的剑伤仍在出血,鲜血已将赫敏银袍的袖子浸染一大块,他的左腿处还戳着一截树枝,树枝插进小腿的皮肉里。
洛鹤渔在查看时,触及赫敏的皮肤,发现他的身体很凉,他面庞毫无血色,嘴唇有些发白。
可能因为失血,又在这冰凉的溪水里泡了很长时间。
洛鹤渔想,当务之急,首先要先将赫敏搬到远离河流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们目前在峡谷中间的溪流边的石滩上,虽然仍是夏日,但山谷里气温骤降,夜风吹过,洛鹤渔身上的湿衣更加冰凉,她也忍不住瑟瑟发起抖来。
洛鹤渔将双臂伸进赫敏的腋窝下,双手勾住赫敏的身体开始拖拽。
洛鹤渔的力气实在太小,拽了半天,也才挪动了一点点。
洛鹤渔四处看看,发现同他们一起坠落下来的那辆马车,已经摔得破烂不堪。
洛鹤渔从马车上找到一块平整的木板,把木板放在赫敏的身边,又把赫敏一点点抬到木板上,然后从马车上解下来一截绳子,把绳子绑在木板上,拽着木板挪动赫敏。
因为溪水边很多石头,蹭着这些圆圆的鹅卵石,洛鹤渔终于把赫敏拖到了远离河道的地方。
那里有一些巨大的岩石,洛鹤渔将赫敏安置在岩石的背后,正好背风,比刚才在水边要暖和了一些。
洛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