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紫檀回来的时候,一脸义愤填膺。
她忿忿道:“安国公夫人属意我们姑娘,那是瞧我们姑娘贤淑,那是我们姑娘好,那些人是嫉妒!”
洛鹤渔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头,柔声道:“既然知道她们是嫉妒,那你又生什么气?”
“小姐,我就是觉得这些人太坏了,你这么不容易,她们还这么败坏你的名声!”紫檀仍是捏紧了小拳头:“这要让以后的姑爷知道了,误会了可怎么办?”
洛鹤渔笑笑,转移话题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紫檀这才转忧为喜道:“阿青听说咱们要带她去看她哥哥,她可开心了,一大早就梳洗好了,活儿也干完了,在耳房里等着了!”
今天是阿留的七七,大楚有“烧七”的传统,阿留怎么说也是因洛鹤渔而死,洛鹤渔不想他做一个无人祭拜的孤魂野鬼。
她们提前买好了纸钱香烛,用包袱悄悄包起来,借口要去宁国公府,到了宁国公府后,紫檀按照洛鹤渔的吩咐,对车夫说,小姐今天要在宁国公府和闵二小姐叙话吃饭,至晚方归。让车夫晚上再过来。
到了宁国公府,和闵依斐见过面后,洛鹤渔将自己的计划如实说出,并和闵依斐商量好了掩护的方案。
闵依斐让洛鹤渔坐宁府的马车去,洛鹤渔推拒了,宁府的马车太扎眼,本就是要悄悄行动,坐了宁府的马车,反而是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了。
一个时辰后,洛鹤渔一行人上了此前就让白嬷嬷雇好的马车。
马车一溜烟向京都郊外驶去。
因为洛鹤渔将阿留葬在了京都郊外的一处荒山,故驶离城门后,马车又向着无人的山野行驶了一个时辰,才到了荒山脚下。
在阿留的坟前,紫檀和阿青都含泪祭拜。
洛鹤渔又让阿青自己在阿留的坟前单独待了一会儿,几人这才往回折返。
回程的路上,三人情绪都有些低落,各自默默坐在马车上。
正在三人沉默相对时,洛鹤渔听到一阵沉闷的马蹄之声。
那声音越来越大,嗒嗒嗒的马蹄声,听起来不是一匹马,应该是有好几匹。
他们只有几个姑娘家,又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京郊西山,洛鹤渔格外警觉,她没有惊动紫檀和阿青,自己悄悄撩开帘子往外看去。
山道两处都是荒野,在马蹄扬起的尘土中,有几个身形彪悍的男子,穿着粗布的绛色衣服,打马迎面奔来。
看上去和一般赶路的并无二致。
但是洛鹤渔的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一种异样之感。
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几个男子虽然高矮胖瘦不一样,但看上去都格外的健壮,不似一般的行商或者平民。
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挎了一把刀或者一柄剑。
洛鹤渔心里顿时慌张起来,懊悔为了悄悄行事,没有多带几个家丁或者护卫。
她慌忙四处观察周边的环境,她看到就在前方不远,往右侧有一条小路直穿密林,过了那个密林,就是行人和商队都更多的官道。
她们为了低调,来的时候走的是人迹更少的山道。
洛鹤渔一把掀开帘子,对车夫大喊一声道:“走前面那条小路,拐到官道上去!”
车夫疑惑地回头,还想再问点什么,洛鹤渔又道:“别问为什么,穿过那条小路,去官道!”
车夫忙不迭应声,加大动作就开始打马,马车的速度一下快起来,紫檀和阿青没防着撞到了一起。
紫檀抱着阿青,懵懵地摸着头道:“小姐……这是怎么啦?”
“你们坐稳了,扶好!”
洛鹤渔只简单提醒,便一个劲儿地催促车夫,马车疾驰颠簸,以极快的速度超前方右侧的小路奔去。
这时,洛鹤渔才注意到,在他们后方,也跟随着几匹马,那几个人的穿着打扮,和前面的人十分相似。
当他们注意到马车突然拐进小路时,大概知道已经暴露了,都抽出刀剑,挥舞着超马车追来。
车夫哪见过这架势,吓得手得抖了起来,紫檀和阿青也发现不对,两个人抱在一起,蹲坐在马车的角落里。
紫檀还一手拉着洛鹤渔,想要把洛鹤渔拉进怀里,但马车实在太颠簸,洛鹤渔紧紧抱着马车的外栏,道:“顾好你们自己,别管我!”
马毕竟比马车跑得快,那些人又都是骑马打杀惯了的,很快便有几个人追上了马车。
其中一人挥刀向车夫砍去,车夫吓得屁滚尿流,从马车上跌落了下去。
那些人的马蹄直接踏在车夫的身上,车夫发出痛苦的嚎叫,几刀下去,车夫很快便没有了声响。
紫檀和阿青吓呆了。在车夫滚下马车的瞬间,洛鹤渔抓住了缰绳。她用尽全身力气,驾驭着马绳。
只要能赶到官道上就好!洛鹤渔想,他们再胆大妄为,也定不敢直接在官道上追杀她们!
可洛鹤渔毕竟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