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哭过,笑也笑过,两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兔子身上。
头几天他们观察发现,这几只兔子进食不节制,给多少吃多少,但是如果晚上不给吃,第二天就会没有精神,而且灶台的火也不能断,冷了也没精神。刘离本想着自己睡在厨房,每夜起来喂一遍很方便,但是被白乐断然拒绝,最终二人商定,一人一晚,以示公平。
今晚,是刘离守夜。
“娘子,兔子好像不对劲,你要不要出来看看?”刘离在门口焦急地转圈,如果不是自己实在不懂,绝不来打扰娘子休息。
“怎么了,快走。”白乐听见是兔子的事就赶忙出来,和刘离一起直奔厨房。
兔笼里,有两只兔子缩在笼子角落,一直在拔自己身上的毛。刘离神情紧张地盯着兔子,一脸委屈地说:“娘子我就只喂了些白菜,其他什么都没喂,半夜醒了就发现这两只兔子不对劲,它们不会是得了什么疯病吧。”
白乐忍不住笑意,回头捶了一下刘离:“我看你才是疯病呢,这两只兔子要生了,正拔毛絮窝呢。你去把我的棉袍拿来,我掏点棉花帮帮它们,别再把自己薅秃了。”
见刘离不动,白乐又推了推他:“你快去啊,我给这两只兔子换个笼子,免得它们待会生的难受。昂,快去,我的棉袍就在炕边上。”白乐给两只兔子分别换笼子,回头发现刘离还站在厨房,不由得有点奇怪,语气放轻:“刘离你怎么了,是我哪句话说错了,还是你最近累着了?”
刘离摇摇头,慢慢从身后递出了自己放在厨房里的棉袍,支支吾吾地说:“娘子还是掏我的吧,女子畏寒,而且娘子的外衣薄,还是拿我的比较好。”
白乐扑哧一下笑出声,却不肯接:“就你这身子骨,还是留着穿吧,我身宽体胖,不怕冷。”说着就要回房拿衣服。却被刘离一把拦住:“娘子,自从你醒过来,清减了许多,本就已经很辛苦了,再冷着,就是我没用。”
“我瘦了???你没骗我,我真瘦了???”白乐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段时间她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来为原主的身材来焦虑。
刘离如实地点点头,面露心疼之意:“是啊,娘子瘦了好多好多,我总想给娘子补一补,可是这隆冬时节,找不到什么滋补的食物。”
“补什么啊,这是好事!”这真是好事,是仅次于今晚兔子要生了的让她高兴的大好事。白乐开开心心地接过刘离的棉袍,却发现只有薄薄的一层,她垂下头微微抿唇,一边拆一边讲:“等有钱了,我给你买新的,买好的,买贵的,咱们不穿这个了。”
“嗯,都听娘子的。”刘离笑着点头。
窝铺好了,剩下的唯有等待。
上一次两个人在山上,是靠在一起等兔子上钩,时隔一个月,两个人在厨房,是靠在一起等兔子生产。上一次耐不住的是白乐,而这一次,耐不住的是刘离。日子如流水般悄悄划过,两人的心境,此时也各有不同。
刘离鼓起勇气,学着白乐上次的举动,用手指戳了戳白乐:“娘子上次说我耐得住,怎么这次娘子好像快入定了。”
白乐微笑着,一脸的释然地看着兔笼:“以前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心总是不安定,自从上次,你开导过我,我的心就没那么烦躁了。”白乐知道,刘离这是想说说话,于是另起话题:“刘离,我受伤之前的事,几乎都不记得了,看我刚醒过来时你的反应,我应该是对你不好,你应该是讨厌我才对,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对我颇多照顾,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刘离转头略有心虚地看向白乐:“娘子都不记得了,那就当从没发生过吧,都过去了。娘子和我说夫妇一体,那么我就应该好好和娘子过日子才是。”
白乐一脸敬服,感叹道:“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刘离,你真是人品贵重,我不及你。”白乐的目光飘向远方,声音也逐渐飘乎:“我做不到,我心里有恨,好多人,我心里都是恨的。”
刘离不再多说什么,忐忑不安地低下头。他心里明白,他当不起“人品贵重”这四个字,他骗了“刘二凤”,他怀揣着无言的恨意,像一个卑劣的小偷,试图偷一个不会醒来的美梦。
灶台内的柴火一刻不停地燃烧,窗外的寒风也一刻不停的光顾,人的思绪就在这冷热之间翻腾着,时而冷得彻骨,时而暖得心酸。
许是感受到喜事的招揽,今日的天格外晴好,这个小小的破旧的农家厨房里,也充满了新生的喜悦。
“哇!兔子真厉害啊,这两只兔子居然生了十三个崽,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咱俩岂不是要发财了!!!咱俩一定是要发财了!!”
刘离也惊喜万分,高兴地蹦了几蹦,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举动。他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是十三只没有错。语气里全是激动:“娘子,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娘子!”
白乐的嘴角快咧到耳根,她挑挑眉,大喇喇地一拍胸脯:“你跟着我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少年郎,我主意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