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自知用了原主的身体才得以活命,不管原主这条命有多糟糕,她起码活下来了,既然活下来了,那么原主留下的问题她就要解决,理当如此。她本来苦恼于如何与这个“丈夫”相处,但是现下看来,原主和丈夫的感情并不亲厚,甚至这层夫妻关系也暗藏了几分强迫的味道,这就好办了。
回到屋里,白乐赶忙坐到炕边取暖,刘离依然站在地上,虽然单薄,却像一根小小的竹,稳稳的扎根在那,纵使风雨飘摇,也总有些沉稳坚毅的味道。
看着刘离,白乐心想这样好的少年,当初被迫入赘给原主为夫,心里想必也是委屈的吧,况且这是枕边人,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万一被人发现,无论如何也是解释不清的。
“刘离,我想了想,咱们和离吧。”
听到这句话的刘离瞬间瞳孔一缩,浑身绷直。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什么摔坏了脑袋想不起来了,都是骗人的,她就是想看自己痛哭流涕的恳求她,像一条狗一样的摇尾乞怜,她在张婶子那受了委屈,自然要来自己这发泄!
刘离抬眼看向坐在炕边的白乐,眉头不自觉的揪起,瘦削的肩膀止不住的轻颤。这根小竹折了自己的骨,缓缓跪到地上,声音中也带了一些哽咽:“娘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改的…或者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不合娘子的心意,我…我都可以改的。”
“我知道娘子今天受了委屈,心里难过,娘子别难过,这几天大雪封山,实在是上不去,等明日我就还去山上,我知道我确实不如别人家的夫君身强体壮能捕兽,但是抓些兔子山鸡还是可以的。”
白乐被刘离的举动惊到了,脑子里瞬间有了些猜想,但是这猜想过于不合情理,白乐无意识的摇摇头,陷入自己的思考。
可这摇头,落在刘离眼中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刘离狠了狠心,向前膝行了几步,语气更加急切:“娘子要是心里实在过不去,就打我一顿出出气也好,娘子大病初愈,切莫气坏了身子。”说着,刘离用自己的手覆上了白乐的鞋,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抬头看向白乐,以下对上,如此的做小伏低,如此的楚楚可怜。
一直接受人人平等教育的新时代好青年白乐,一时想不通原主和刘离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但总归这不是夫妻之间正常的状态,她跳下炕蹲在刘离身边,伸手扶起刘离,苦口婆心的劝道:“刘离,家里很穷,如今又欠了钱,我虽不知道要怎么赚钱,但是我不想拖着你,你一个男子,总归能寻一条出路,嗯?。”
白乐说的温柔,言辞诚恳。
刘离却慌了神,他不停的摇头,眸中泪光闪动,声音悲切凄苦:“我没有出路了娘子,我没有出路,但求娘子念在成亲三载,我并无大错的情份上,不要和离。”
白乐眼见说不通了,叹了口气,面有羞赧:“不和离也可,只是我,不记得咱们之前是怎么相处了,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娘子,我们本就不一起睡啊。”
“啊?”“哦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