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唯西?”严肃的发问, 尾音上挑。 “嗯。”敷衍的回答,语气平淡。 身旁骤然传来一声叹息,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忿忿地戳了戳她的脸。 “干嘛?”秦唯西回过神来, 茫然扭头。 然后, 她猝不及防地就落入了柏嘉良不知何时凑到近前如酒般的温柔眼眸中。 那清澈如水的眸中, 倒映着处于思索中被打断的自己略有些茫然的面庞。 “我刚才说什么了?”温柔的眸子的主人一点都不温柔,低声质问。 公爵大人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懵逼发问, “你刚才说话了?” “秦唯西!”柏嘉良用力磨牙。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 ”公爵大人猛地站直了,开始搜肠刮肚地回忆自己走神时听到的只鳞片爪, 拼凑记忆中仅存的零碎信息, “你说……想让你妈妈们自己再好好想想, 就带我出来了,说是也想放松放松,和我一起在革新军军营里走走,哦,你还说要带我看你从小养到大的那匹枣红色小马。” 拼凑完, 她松了口气。 “没错吧?” “没错是没错。”柏嘉良悻悻地盯着秦唯西。 公爵大人不禁挑眉,叉腰,看起来相当得意。 “但那是我三个小时前说的!!” 戎马一生见多识广的公爵大人麻了爪, 气势矮了几分, 莫名低下了脑袋。 “秦唯西,看着我。”柏嘉良声音提高了些, 眸中是浓浓的不悦。 “看着呢。”秦唯西咕哝一声,抬起头。 “别再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了,”那如酒般的漂亮眸中并没有多少责怪, 兀然又多了分心疼,还有丝隐隐约约的委屈,“你眉毛就没松开过。” “是么?”秦唯西讶然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愣了愣。 的确紧紧拧在了一起。 另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按在了自己指尖,用力捋平那皱起的眉心。 “谢谢。”秦唯西声音轻了些,随后吐出一口浊气,反握住柏嘉良的手,温声安慰。 “我没事。” “那你答应我,先别去想那些了。这次就当是来度假的,好好放松。”柏嘉良认真望着她,突然又笑了起来,“这可是我的主场,要是怠慢了客人,妈妈会怪我的。” “好,不想了。”秦唯西点点头,笑着答应,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你刚说那是三个小时前,”她好像抓到了点头绪,左右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流,疑惑发问,“军营离你们总元帅的驻扎地这么远的吗?” “啊额,这个……”柏嘉良开始支支吾吾,眼神游离,“是啊,刚铎城毕竟是人类王都,很大的。” “是吗?”秦唯西茫然地四处张望,试图从那几乎一模一样并无二致的残垣断壁中寻找相似之处,“我怎么觉得这里我来过?” “是刚铎的城市建设问题啦!”柏嘉良一惊,拉着人就跑,“那些贵族没有半点想象力,所有地方都建设的一模一样,我刚才都差点迷路了呢!” “啊,这样吗?”秦唯西懵逼地被她拉着跑远了。 不远处,身姿挺拔的卫兵目送两人跑远后,右边那人猛地舒了口气,垮起脸,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的腰。 “小柏团长终于走了。” “可不是吗,”另一人忍不住吐槽,“都在这转悠三小时绕了七八圈了,军营明明就在外边。” “啧,你说小柏团长这是干啥呢?” 另一人沉吟了好一会,望向眼前人来人往的内城。 革新军高层们进进出出,忙碌不已。 “我不太确定,”他语气斟酌,“但小柏团长刚才那表情,就和当年我爹钓了条四十斤的大鱼必然先提着鱼在村子里人最多的地方晃荡三圈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是说……炫耀?” “去去去,我可没这么说。” …… “到了,前面就是。”拐过几个弯,出了外城墙,一大片白皑皑的雪原蹦到了两人眼前,还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雪地迷彩色的绵延营帐。 柏嘉良兴奋地加快了脚步,握紧了掌中清瘦的手腕,“妈妈说我的帐篷都给我收拾好了。” 秦唯西目光锁定在了一顶和其他帐篷并无二致的帐篷上——那就是一顶普普通通的防风帐篷,没多少装饰。 但那顶帐篷旁有一顶可爱的小帐篷。 说可爱,也只是因为那顶小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