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才走出去两步,就被堵在后面的路人给抓住, 白海看了眼众人, 恨得咬牙切齿,“王林,孔春花,好, 好, 你们好得很。”
眼神恶毒得像要把她给一口吃掉, 孔春花心知自己这回是把他得罪死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仗着自己是七级工,就轻轻松松逃掉。
“老白, 这说的啥话, 我这是为了你好。”
“孔主席, 孔主席, 小郁来了, 小郁来了。”小郁, 这莫非就是那生病的郁秋华易思月回头看去, 发现她满面红光, 双眼炯炯,病了,还能这样
别说易思月, 是个人长着个眼睛, 都能看出她没病, 那白海又怎么说她病了呢孔春花立马精神抖擞,好了,又抓到白海一个罪证了, 不枉费她特地派人去找郁秋华。
“小郁,说说,今天不是你休息的时间,你怎么在家”孔春花说到这,脸色沉了下来“别跟我说生病,咱们这就有卫生室,隔壁就是二医院,你要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去看。”
郁秋华不过才二十出头,哪里见过这阵仗,孔春花脸一沉,眼神一拉,她就哆哆嗦嗦的将所有事情给倒了出来。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她快要结婚,而结婚的那家人条件好,还要求她过去就得生大胖小子,她家琢磨琢磨,就打算卖掉工作,恰巧被白海知道,找上了门,说愿意买下她的工作,但前提是得先让他侄女去适应适应,适应得不错,他就买下。
郁秋华家一听,不用上班还有钱拿,当然没意见,于是阮玉就这么进了公交公司,当了售票员,而且干了足足一个多月。
众人大惊,还能这么干,那以后他们不想上班,是不是也能让外人来顶一顶,这样既能保证出勤率,还不用扣工资,大不了到时给顶班的人点好处,多好。
孔春花也是从基层干上来的,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把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我憋回去,只要工会在,就容不得有人对社会主义建设偷懒。”
话虽说得严厉,但孔春花心里却是对现在的场景再满意不过,有白海这带坏整个公交公司风气的这一手在,他今儿不脱层皮,她不姓孔。
白海此刻也后悔了,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想要解释,但孔春花可不会听,她立马拽着郁秋华和易思月进了会议室,顺带还让人把他给挤了进来。
进去后,就旗帜鲜明的表达要让白海休息的想法,她理由也很充分,白海仗着自己是七级工,不仅私下将亲戚弄来公交公司,还欺负跟他同为工人的郁秋华,致使人家不得不在家装病,这种风气一开,那整个公交公司以后怎么办是不是谁想顶班都可以来
他们还怎么工作怎么带领公交公司前进,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众人引论纷纷,交头接耳,但他们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便转头问白海。
白海见状立刻扇了自己一巴掌“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公司,我不该将外人带上公交,我辜负了领导们的信任,给同志们带来了麻烦,对不起。”
说着深深一鞠躬,他这一手,别说孔春花,就是易思月也颇为意外,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是的,虽然白同志犯了错,过来时,一路骂骂咧咧,但他毕竟是七级工,还请领导们对他从轻处罚,没了他,咱们这可就损失大了。”
不是仗着七级工,谁都看不起吗今天看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耀武扬威易思月挑了挑眉,暗暗道。
白海一听到这,就意识到不好,海想说什么,孔春花立刻上前“对,老白。”说到这,难以启齿“老白是咱们厂的七级工,很重要。”
想起这狗东西方才的骂骂咧咧,她实在说不出不惩罚这话来,只能含糊着过去。
即使这样,她心中还是翻江倒海。
“哦,这样嘛。”领导们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易思月和孔春花再给白海下坑,可那又如何,他确实仗着自己是七级工,不把公交公司,也不把他们这些干部放在眼里,想带人带人,想让谁病让谁病,完全把自己当成天老大,那他们为什么要客气呢
最后,公交公司的经理,副经理,各小车队的队长们一致决定让白海去安林市下辖的五七干休所进修,人不能光有手艺,没有品德,那边专门对人进行思想上的改造,一定会让白海同志成为德智体美劳兼顾的好同志,好工人。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得看他什么时候毕业了工作,工作一定给他留着,工资,啊,这个没上班,哪来的工资。
一通解释,围观大伙又一次见识到了干部们的威力,立刻将心中的那点小九九给抛弃,乖乖作鸟兽散,回去上班了。
看到这,工会和各领导们才松了口气,总算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他们是轻松了,白海却傻了眼,瘫坐在地上,瞪着易思月,心中恨得滴血,这小贱人,等着,他再回来,一定要让她人财两失,想到这,他阴恻恻的笑了。
易思月见状,留了心,但并没多注意,就算他卷土重来,她也不怕,不过是个自大自私又看不起女人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