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方珍珍在杨春的监督下,苦哈哈的默写账单,一向爱炫耀自己会读书的她, 此时此刻, 只恨没少长个脑袋,这样就能缺斤短两了。
她为了钱揪秃头发, 而易思月也在为了钱安慰易父易母“爹,娘,真没事, 公公是啥人,你们也看到了, 有他在, 我不会吃亏的。”
“话是这么说, 但顾北才是人儿子, 你咋能和他比”易母忧心忡忡,之前她和易父就猜测过,女儿日子不会好过,可如今亲眼见到,还是忍不住揪心。刚刚那么多人围攻女儿,她急得团团转,都不知从哪儿开始出头。
易思月摇头“不是为了我, 是为了顾南。”
虽然两人相处时间短,但易思月能感受到顾爱国对顾南的特殊。
自从他回来后,不管多忙,依旧会每日一天三次,按顿来看顾南,跟他说说话, 帮他翻翻身,偶尔还会给他读两份报纸,托他的福,易思月现在可以随便进出他书房取书了。
除了这些,他还隔三岔五给军区医院打电话,交流下照顾植物人的心得,顾南身上有个红点点,他都得拽个医生过来看看,非要人家亲口说出这是小事,他才放心。
至于顾南的吃吃喝喝,他更是每餐都得盯着,盯不住,就得看报告,看菜单,不然就得生气。
易思月这才知道,为啥顾家其它人都把顾南当空气,他还能在昏迷后好好的活了三年,原来是背后有金主盯着。
不过,这就让她觉得奇怪了小说中,不论顾家其它人咋的,有顾爱国这个爹在,就算原身对他不上心,他也不应该两后就去世啊除非中间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易思月心中一凛,打算在最后一年紧紧盯着顾南,毕竟两人现在是孟不离焦,要他出事,她可能也不会落好。
“顾南他都昏迷了的”话难听,但意思却是现实,易母实在不相信,一个可能活不了多久的儿子能比如今活蹦乱跳的儿子更讨人欢心。
如果是之前,易思月也会这么认为,不过现在她改了看法“不,顾北比不了顾南。”
易母露出怀疑,易思月继续道“娘,你想想,方珍珍是顾北的儿媳,如果公公真看重顾北,他不可能说出账单的事,这么多人看着,既不能反悔,更不能不认,顾北脸丢大了。”
关键是她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顾市长居然都无动于衷,这肯定不是因为她自己,所以只能是顾南啰那么他是不知道顾北花了顾南的钱吗可这,又怎么会呢
易母一想,还真是,立刻松了口气,抓住易思月的手“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我看你们家,你公公是一家之主,他不偏心,你这日子就还能过。”
哪里能过,她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卖了国,这辈子才摊上个糊涂贪婪的小姑子和不分是非的婆婆,要不是离不了婚,易思月早甩手走了,但易母的想法,她也能理解。
七十年代,除非过下去会死,否则绝不离婚,一人离婚,全家背锅,特别是乡下,那心得是钢铁练就,才能在出门后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
“顾北要再欺负你,你就找你弟弟。”一直沉默寡言的易父也瓮声瓮气道。
易思月心下感动,知道这是两人给出的最真挚的关心了,原身的付出也不算被辜负,她笑了笑“不用,除非顾北动手,不然我才不怕。”
顾家除顾北顾市长外,其它人都只是普通人,各有各的缺点,抓住缺点,就能一一击破。
她有她的想法,可易父也有易父的坚持“不行,一定得通知易天,我觉得那顾北,脾气挺大的。”
易思月惊诧的望了眼易父,没想到,他人长得憨厚憨厚的,内心居然住满了灵活。
顾北可不就是脾气大,不,他不是脾气大,他是心机深,特别特别深,十个方珍珍捆起来都不敌他一个手指。
瞧刚刚的情形,方珍珍被吓得魂不附体,他却连眉毛都没皱过,顾北完美诠释了男人心,海底针这句话,一想到以后她要跟这样的人交锋,易思月就愁,愁得头发都打结了。
可是再如何,也只能认了,毕竟她所处的位置,注定跟这两人不对盘。
“知道了,爹,我会的。”既然易父也看出了顾北的不妥,她再装傻不是更让人担心,还不如先答应下来,至于能不能做到,就看她自己了。
三人又寒暄一番,易思月才送走易父易母,两人也没敢耽搁,因为顾家的其它亲戚都在陆陆续续离开,到他们时,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宴席只开到一半,明明桌上还有一半的菜没吃完,明明顾市长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怎么大家还走了
不,不像走,像逃跑,而且是迫不及待的逃跑。
两人虽不理解,但还是随了大流。
易思月也不了解,不过,她也不用了解,因为顾市长当场就给她表演了川蜀那边的绝技,变脸。
待易父易母一走,大门都没关上,顾市长就一脚将坐在凳子上的顾北给踹地上了“跪下。”
顾北脸色变了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