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
男人低声呢喃了一遍,像是在确认黎蔷给他的答复。
片刻后,他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答案,嘴角向上勾了勾。
然而这道笑容却冷进了骨子里。
接下来,傅枭没有再说话,只是将粗暴动作贯彻到底,一宿未止息。
身体的强弩之末,再加上精神上的折磨,最终将黎蔷的免疫防线彻底崩溃。
第二天,黎蔷发起了高烧。
“傅先生,夫人她现在烧到了39度,陈大夫说情况比较严重,希望您回来一趟,和您商量一些调养的方案。”
老管家急匆匆的给傅枭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最后却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在忙,这件事听医生安排就行。”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老管家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人愣在了原地。
傅枭之前对黎蔷有多上心,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
真真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程度。
而这次夫人生病这么严重,傅枭竟然回来看看她都不愿意。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吗?
老管家脸色的皱纹紧紧的挤在了一起,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了过往的画面。
那时候的傅枭应该十二三岁,身量长起来了,天赋智商也逐渐显露,所以开始被家族逐步重视。
那个时候的傅枭已经很少再被那些年长的傅家子弟欺负了。
然而某些坏种子却已经在童年埋下,悄悄的发芽,等再被注意到时,它已扎根在心底深处,再也无法铲除。
那颗坏种子是梦魇,却也是一个孩子生在这苦厄之地的保护伞。
就比如说傅枭。
这个脸上从未见过笑意,眸光从未有过温度的少年,完美的完成着傅厉松给傅家年轻一代布置的各种任务,听从着家族的一切安排。
他的完美,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隔绝了一切的情感。
后来,那个小小的少年成长为了所有人羡艳的“精英”“继承者”“掌权人”。
却没有人知道,曾经那个那么喜欢小狗的少年,已经被他自己亲手杀死在了某个夜晚。
从那天起,他眼中的所有生命都是冰冷的,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再也无法与之连接,无法表达心中的爱。
所以老管家一直觉得黎蔷的出现是对傅枭的救赎。
是让他能够打破那层壁垒,让他碰触这世间温暖的力量。
然而事情却远比他想象的坎坷的多。
单单是傅枭说不出自己感情这一点,就已经极为要命。更要命的是,这位夫人也是个理智过头的人,她似乎还并未完全对傅枭动心。
两个人的心隔着一堵墙,谁都没有迈出最后那一步,而这偏偏谁也不能帮。
老管家收起手机,神色凝重的回到了屋内。
房间里,黎蔷刚打上点滴,嘴唇苍白。
陈大夫看起来很生气,嘴里不住的嘟囔着:“胡闹,简直是胡闹!”
大夫走后,老管家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冲黎蔷笑道:“夫人,傅先生他……他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开身回来。不过他告诉我一定要照顾好您……”
老管家正搜肠刮肚的想着安慰的话,然而却被黎蔷笑着打断了声音。
“我知道了,谢谢您。不过我现在有点累,能先休息一下吗?”
“当然,当然,您好好休息。”
老管家忙不迭的离开了卧室。
然而当他走出门的时候,才猛然回过神来。
不对!他怎么感觉夫人这是知道傅先生故意不回家了!
哎!你说这一个个的,都这么聪明敏锐做什么,就不能糊涂一点吗?
老管家跺了跺脚,生气又无奈。
而卧室中,黎蔷的神色复杂。
她当然知道刚刚管家去给傅枭打电话了,更是能猜的出傅枭的反应。
眼下,傅枭的冷漠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至少给她留出了缓冲的空间,让她可以喘口气,好好想一想。
卧室寂静无声。
药液一滴一滴滴下,顺着血管缓缓流入黎蔷的身体。
黎蔷闭着眼睛,整理着回国后的这段时间的记忆。
一幕幕碎片被拼凑在一起。
无数人的话叽叽喳喳的在她的耳畔回荡。
“我阎槐从业十几年,就没见这么好的金主。黎蔷,可知足吧。”
“枭爷对你也太好了吧,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枭爷竟然没宰了你,难道你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
“我怎么觉得傅总他……是喜欢你的?”
“夫人,您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傅先生痛苦的事情。”
阎槐、陈默、徐娇、老管家、傅枭的那些朋友们……
所有人的身影在黎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