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坐在客厅沙发的主位上,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一方面他确实实力有限,需要仰仗傅枭才能在傅氏和家族中站稳脚跟。
另一方面他又深深忌惮着傅枭,生怕这个儿子直接越位,将他送去养老。
傅家这个庞然大物,他觊觎了几十年,怎么甘心把权柄拱手让给小辈?
但这段时间,他却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
虽然目前依旧稳坐董事兼总裁的位置,但这两年的时间里,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高管却一个个因为各种意外原因离职。
看着站在面前,气场迫人的傅枭,傅君越发觉得心里没底。
傅家两代掌权者,隔着五米的距离对峙。
“听说你这几月情绪稳定多了,看来国外针对这类疾病的治疗还是更好一些。”
傅君打量了一下傅枭,随口关心道。
傅枭淡淡的点了点头:“是,这段时间确实感觉好了不少,即使停了药也没有再反复。”
“那就好,管理一个大型企业,确实需要强大的控制欲望和完美主义。不过过犹不及,变成了心理疾病就得不偿失了。之前你爷爷一直计较你身上的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可以放心了。”
傅君的一番话让傅枭的眼底泛起一丝冷意。
他的心理疾病,又是谁给予的呢?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对自己的病说三道四?
压下心底躁怒的情绪,傅枭的眸底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傅君对傅枭的“服从”很是满意。
“对了,你最近和黎家那个私生女没再有什么牵扯吧?”
傅枭看了傅君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您怎么提起她了。”
“是你母亲说,最近你的行踪偶有古怪,担心你又和那不三不四的贱种有联系。所以......你们到底断干净了没有?我可警告你,你爷爷对傅家的脸面和你们婚事都非常看重。你想要女人,没问题,但这个女人得配得上傅家的背景!”
傅君的语气陡然变重,可见傅家对这方面几乎没有容忍的余地。
听着傅君一口一个贱种,傅枭的脸色非但没有愠色,反而勾起了唇角。
傅枭的一声轻笑让傅君有些疑惑,他瞪向自己的儿子:“你笑什么?”
傅枭淡淡道:“笑你们多疑,我和她早就没了来往,倒是你们反复在我耳边提及,很容易重新勾起我对她的兴趣。所以......以后少让我从你们嘴里听到她的名字。”
不为别的,只是觉得恶心。
他们的嘴里,不配喊出这个名字,仅此而已。
傅君闻言,眉头一皱,但又无法反驳,只能瓮声瓮气道:“你知道分寸就好。”
傅枭没有再接这个话茬,而是转移了话题:“我听说您和母亲去陆家商议婚事了?”
傅君闻言,脸色一冷:“怎么,你有意见?”
他要的就是傅枭绝对服从,婚姻大事从未和傅枭有过任何商议,都是他和傅家老爷子全权决定,也是为了测试他的服从度。
从小到大,这种事情他们做过不计其数。
之前的二十多年里,傅枭的表现一直都很让他们满意。
至于现在……
傅枭的言行依旧让他们挑不出一丁点错处。
“没有意见,我听家族安排。”
傅君深深打量了自己这个儿子两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家可不是温驯的小绵羊,最近他们公司正遭遇危机,趁这个机会把你和陆家千金的事情定下,傅家可以从他们那里拿到好更好条件,事不宜迟。另外……”
说到这里,傅君深深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脸色浮现出一丝“慈祥”的目光。
“另外我和你母亲也希望能尽快抱上孙子,所以你得抓紧时间。”
如果此刻傅君脸上的“慈祥”没有那么虚伪,不了解内情的外人估计还真的会信。
可惜,傅枭从这个地狱里爬出来,他太清楚这里的人的龌龊心思了。
他们哪里是想要孙子?不过是想手上多个可以挟持自己儿子的人质罢了。
看向主位上得意洋洋的傅君,男人的眸光暗如泥沼。
既然他们等不及了,那筹备了两年的计划也可以揭开终章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蔷顶着一双熊猫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虽然躲开了失眠,但是没躲过噩梦连连。
睡了,但没完全睡。
打着哈欠,黎蔷看了看身边空荡荡的被褥,然后又出门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
客厅的餐桌上,一直都有给她准备的早餐今天也没有了。
黎蔷瘪了瘪嘴,心里嘟囔了句: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干嘛把我的小笼包也带走了!
趿拉着拖鞋回了卧室,黎蔷翻开手机看了看,没有傅枭的消息,但是陈默发来了一条微信。
【黎小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