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了下嫁了。”
“从前你是皇帝,他们心里如何想的,也不敢直说。现下你既不是皇帝,在位期间又得了仁慈之名,他们自然也就不会畏惧你,想什么也就说什么了。”
陆珏笑起来,“是,娘娘说的没错。我一届凡夫俗子,能得医仙娘娘的垂青,已然是天底下最大的幸事。往后我这闲散王爷还得托医仙娘娘的福呢”
出京之后,江月和陆珏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陆珏遣回了侍卫,江月将行李收进芥子空间,夫妻二人轻车简行,先回了一趟路安,爬过了相遇的那个山头,又回了一趟老宅,再去看看梨花巷那个小小的铺子。
后头陆珏陪着江月去了一趟南疆,这些年她仍然没放弃对蛊虫的研究。只可惜京城能人虽多,但真正有本事的蛊师却很难遇见,大多都在本族的地方住着,避世不出。
在南疆待了快半年,江月给治好了当地不少病患,总算得了一个大蛊师的认可和信赖,能放手研究他们秘而不宣的东西。
蛊虫和药其实一样,在一心向善的人手里,也能以毒攻毒,为人治病。放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则也会容易成为害人的手段。
等这些研究得差不多了,二人回京城过了个年,江月把研究成果著书立说,传授给了几个学生,陆珏则是帮着陆洵分担了一些事物,等到来年开春,参加完了陆洵立后的典礼,又再往北去到三城,甚至更远一些的丘黎族的属地。
不过对于丘黎族而言,他们夫妻可谓是臭名昭著的敌人。差点就把他们灭族的那种。
在确定丘黎族过了这些年还没休养过生息、发展出新的害人手段后,江月和陆珏便换了个方向,前往关外放牧的地方。
之前在南疆的时候,江月听当地蛊师提了一嘴,说关外有些地方除了常见的食疗、外伤与正骨疗法、灸疗之外,更还有江月此前并未接触过的正脑术和放血疗法。
她来了兴趣,于是关外游牧之地就成了下一个目的地。
中间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两人刚出关就遇到了一批马匪。
虽把几个马匪让陆珏轻易给收拾了,但匪巢里头却关了好些个他们从掳回去的大熙百姓。
陆珏和本地驻军合作,调遣人手把他们送回故土,其中有些个病弱的厉害的,还需要花费银钱抓药。匪巢的金银本也不多,更多的都是牛羊马匹粮草之类的东西。
驻守边关古往今来都是苦差,尤其这里的守将还正好是重名军出身。
陆珏也不好掏昔日下属的兜,和江月商量了一番,两人贴补了一部分。本也没带太多金银出门,不知不觉就把盘缠都花销殆尽。
于是到了游牧民族的地界,江月让陆珏去学了一些外族的语言和文字,帮她写了个幡子和应对病患,又开始了行医挣钱的路子。
游牧民族没有固定的城镇,只有一个大概的活动轨迹和范围,人都是跟着放养的牛羊走,住在营帐里头。
这年盛夏时分,一对夫妻寻到了这处草木丰美、营帐聚集的落脚地。
“你见过姓陆的汉人男子吗”高大如熊的壮年男子拉着放牧的当地人,用蹩脚的本地话连说带比划。
被拉住的放牧人满眼的防备,一边连忙摇头,一边眼睛不住地自家方向飘,犹豫着要不要喊族人来救自己。
“都让你带着译者了”黑黑壮壮的年轻妇人不大满意地嘟囔,然后撇开他丈夫,用同样蹩脚的口音问“姓江的大夫,知道吗很美的大夫,治病的”
放牧人这才呼出一口长气,用汉话说“早说问的是江大夫嘛”
夫妻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那放牧人十分熟稔地冲着一个方向喊“江大夫,有人找”
没过过会儿,穿着外族服饰的江月从营帐里头走了出来。
“姑娘”宝画欢喜地惊叫一声,快步上前把江月抱了个满怀。
若是房妈妈见了,少不得又得念叨她几句当了娘还没有半分稳重。
江月也不挣脱,乖乖任由她熊抱,只笑着问说“你们怎么来了家里可一切都好”
宝画抱够了松开了手,先把江月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而后才放心道“年关上只收到你和姑爷的信,没见到你们的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反正我家那崽子也大了,我就脱开手,让他去跟着星河少爷了。家里一切都好,曲莹他们和去年一样,每过一旬就轮流来给咱家人诊平安脉”
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通,江月不由看向熊峰。宝画除尚且可以说是自由身,但熊峰身上可是担着朝廷职务的。
熊峰总算有机会开口了,“我想解甲归田,反正现在天下太平,也无不打仗。不过陛下没允,就说给我一段时间休沐,等休沐完了,还得回京畿营去。娘娘,我家王爷呐”
“他不在家。”江月一边引着他们往自家营帐去,看熊峰还在巴巴地等着听后文,江月四处看了看,确定没看到陆珏的身影,“我方才在给人瞧病,没怎么留意他,依稀听着说是去捡牛粪了。”
宝画与有荣焉地自豪道“不愧是我们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