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看别人放就好,不能拿到家里放。”
“那我保护你嘛。”小圆球努力地挺了挺胸膛,还垫起了脚,无奈他虽长得比同龄的孩子快,此时努力垫脚,还不到江月的腰。
不用江月说,他也知道自己这么点大,保护不了她什么。
他塌下背来,蹙着眉努力地想了一阵,然后想到了什么,抬起脸笑着说“那喊姐夫来,让他来咱家放。”
他这喊阿月的习惯是改不过来了,左右两人也是同辈,江月纠正过几次就随他去了,和这个称呼一样,他喊陆珏的称呼也成习惯了,家里人想着反正再过不久,陆珏便是这小家伙的名正言顺的姐夫,而且他也没有外出见人的机会,就也由着他喊了。
“他忙着呢,等他忙完了再说。”
说起这个,江月也有些感叹,毕竟自打她穿越过来,即便是去年受伤昏迷那阵,每个年关都是一道过的,今年虽同在京城,却为了那些个糟心事儿,得暂避开,连年前送节礼,都是齐战代劳的。除夕这天他更是得在宫中赴宴。这年宴比中秋家宴的规模还盛大,估摸着是天不亮就已经进宫了。
江月不是个爱操心的性子,也对他十分有信心,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想到他的时候,神思就会忍不住发散。
就好像现在,她甚至会想,不知道宫宴上的菜色好不好,上次家宴,那些个菜就都是精致有余,热气不足。今日怕是那上菜、试毒的流程更长,吃到肚子里必然是不好受的。
“那他下次不许这么忙了”小星河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色,气鼓鼓地说,“我帮你说他阿月不生气”
江月本也不是再生气,听了这孩子的话便不由笑弯了唇,秃噜了他脑袋一把,“这么卖乖也不行哦,还是不能买爆竹的。”
“好吧。”被戳穿了小心思的小星河耷拉了脑袋。
“不过这个天眼看着就要下雪,下午我陪你打雪仗”
“好”他一下子就被哄好了,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姐弟俩在熊慧她们的陪同下,又在街上看别人家的小孩放了一刻钟的爆竹,天色黯淡,鹅毛大雪落了下来。
江月牵着小星河原路返回,刚走到门口,一辆马车正好停到了江家门口。
近来频繁也有送年礼的马车登门,其他人都见怪不怪的,江月却发现这马车的规制不同,比陆珏日常用着的还气派堂皇。
看着像是宫里的造物。
江月不动声色地让缪夏把小星河送进家门,然后伸手在自己的穴位上按压了几处。
下一瞬,那气派堂皇的马车停稳,下了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江月也见过,是坤宁宫里的掌事太监。
熊慧和珍珠倒是不认得他,但是通过对方的服侍打扮也猜出了一些,二人立刻就上前半步,把江月挡在身后。
江月示意她们不用紧张,而后上了前去。
掌事太监乐呵呵地对着江月拱了拱手,笑道“江姑娘安好。咱们娘娘不放心,说今日这样的好日子,本该是一家团聚。姑娘和九殿下虽还未完婚,但再过不久也是天家的儿媳妇。这样的好日子,总不好放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头。所以派咱家特特跑了一趟,来接姑娘入宫赴宴。”
江月福了福身,心知这胡话听听就好胡皇后这名义上的嫡母,跟陆珏都没有半点情分可言,又哪里会对她上心
若如这掌事太监所言,胡皇后真是突然萌生了想法,想装出个慈爱和蔼的长辈当当,也不该到除夕当天派人,早前江月可就把自己病了,参加不了宫宴这事儿给报上去了。那会儿怎么不见她来关心
她客套疏离地笑了笑,“谢过娘娘关怀。也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普通的风寒吃了不知道多少汤药,拖到这会儿还不见好。”
掌事太监还是笑,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江月一遍眼前的少女穿着打扮得十分素净,除了发上一支白玉钗外,通身都没戴什么饰物,也多亏长了一副好姿容,这种打扮也不显寒酸,自有一种别样的清冷之美。只是这清冷美人本就纤瘦,现下还脸色惨白,连唇色都十分浅淡,立在这风雪之中,好像要随时翩然离去一般。倒真的不似装病。
不过也甭管是不是装病,该办的差事还是不能落下,掌事太监接着道“这普通的风寒拖着也会成为大问题,还是让宫中的御医瞧瞧才好。风雪渐大,姑娘快请上车吧。”
“那可容我去更个衣”
掌事太监还是说不用,“娘娘那里什么没有自有坤宁宫的梳头宫女为您梳妆。”
江月点头应下,转头道“那我就去了,你们去跟母亲知会一声。”
一边说,江月一边对着二人眨了眨眼睛。
珍珠连忙要开口阻止,熊慧伸手拉了她一把,忧心忡忡地道“前头您不是还说,这病一直不好,就是忙出来的,得好生歇着吗这天眼瞅着就要有大风大雪,要是再吹了风”
江月歉然地朝着掌事太监笑了笑,转头蹙眉道“恁得话多皇后娘娘有请,莫说我是病了,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