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包扎好了,她说“抱歉。”
她摔倒的时候,发髻也散乱了一些,陆珏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挽到耳后,“为何致歉”
“合你们几人之力才能压制住那人。那前头为了抓捕他”
陆珏没瞒她,“是,死了一人,伤了九人。”
“那我先去看看受伤的那几人。”
陆珏起身领着她去伤兵所在的营帐。
营帐里头,九名士兵已经经过了军医诊治,有的包着头,有的吊着胳膊,形容狼狈。
不少人围在他们身边,关切地询问他们受伤的始末。
有个口舌最伶俐的伤兵正绘声绘色道“我们去了十个人,本以为随便抓一个手无寸铁的百姓那不是轻轻松松没想到那小子力大如牛,拍了老子一下,就把老子的胳膊拍断了”
众人哈哈大笑,“老李你别是年纪大了,骨头脆了吧”
老李啐他一口,说放屁,“老子确实不年轻了,但其余人不都正年轻年纪最小的小胖子,不才十五让那小子撞出去好几丈”
说到这处,众人不约而同地一静。
那老李也收住了笑,声音发沉地道“小胖子也是运道不好,脑袋撞到了石头上,当时就断了气。不然若是能撑到回营中,把江娘子请过来,这小子也不至于年纪轻轻的就”
这时,已经有眼尖的人发现陆珏和江月过来了,立刻起身抱拳行礼。
陆珏摆手让他们免礼,正好军号响起,下午晌的操练开始了,众人也就没在营帐里久留,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江月挨个给他们看过去,军医的医术并不低,伤兵们的伤势都已经稳住,断了的腿脚也都已经接好。
极个别内脏受伤的,江月就给对方服用灵泉水,让其能恢复得快一些。
他们并不喊疼,那老李看江月面色凝重,反而还笑着同她道“江娘子别这般,兄弟们既上了战场,便早就做好了马马啥”
“马革裹尸。”躺在他旁边的伤兵提醒。
老李拍着大腿道“是,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再说了,比起从前,朝廷尚且不认咱们,兄弟们死伤的才叫一个不明不白。现下咱们是重明军,那叫为国捐躯死了伤了都有安家的赏银呢,可不亏”
旁人或许不知道江月今日为何突然入军营,但他们几人自然是能猜到的。其余人不如老李能说会道,却也极尽所能地、七嘴八舌地一道劝慰。
“就是,江娘子是华佗在世,要是能研制出破解那狗屁圣药的方法,咱们莫说只是断胳膊断腿,齐齐死了都没有二话”
“哈哈,到时候咱们兄弟也能跟着沾沾光,写史书的怎么也得给咱们记上一笔吧”
他们努力地说笑,江月诊治完最后一人,也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让他们好生养伤。
等到出了伤兵的营帐,江月随着陆珏再次回到主帐。
“不想笑就不笑。”陆珏伸手碰了碰她的唇角。
江月道“你自去忙,不用管我。”
陆珏确实事务繁忙,但还是不放心地又陪了她一会儿,才去忙自己的事儿。
黄昏时分,军号再次响起,一天的操练正式结束,浑身大汗的将士们勾肩搭背地奔向了伙房。
陆珏去伙房领了两份饭食,端着托盘回了来。
江月正伏在案前,写写画画。
“忙了一天了,怎么也得缓口气。”
他虽离了主帐,但整个军营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便也知道他去忙的时候,江月也没闲着,又去了一趟看守那彭城百姓的地方,取了对方一些血来研究。
江月手下不停,“我不累也不想吃,你不用管我。”
换作平时,陆珏肯定不会勉强她,这次却是不由分说地把她手里的笔抽走,将她写写画画的东西整理到一边,把托盘放到她眼前,“那就当是陪我吃。”
江月便也不好坚持什么,起身去净了手。
军营里的大锅饭滋味当然称不上好,江月确实无甚胃口,用了几筷子菜,半个馒头,也就放了筷子。
陆珏见她吃完,便加快了用饭的速度,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空,连江月吃剩的半个馒头也一并被他吃完了。
吃相倒称不上难看,却绝对跟文雅不搭边。
江月跟他生活过不短的时间,从前一直以为他胃口不大,此时不免多看两眼。
陆珏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解释道“一军营的人都跟饿狼似的,在这儿不吃的快些狠些,管你是谁,照样得饿肚子。”
饭后,陆珏还得去巡视,江月就还留在主帐里。
等到他再次彻底忙完回来,江月才注意到外头夜色浓重,已经过了邺城城门落锁的时辰。
“我在这儿留宿不碍事吗”
陆珏说不碍事,若是必须让江月回去,他早就让人把她送回去了。
“彭城圣会前后,叛军不会用兵。你可安心歇着。”
“那军营里其他人会不会觉得”
陆珏见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