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少年垂下眼,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还能说这么长一串话,倒不算醉的厉害。”
江月感受着他情绪的变化,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
还真当她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不高兴了,原来只是几句话的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
呼完气,脸颊砣红的少女仰起脸看他,语气无奈,“联玉啊,你可真是”
“可真是什么”他垂下眼,“可真是敏感、阴鸷、不讨喜”
她或许真的是醉得厉害了,咽下翻滚到喉间的酒气,再垫着脚,伸手到了他脸边上。
少女的手掌白皙柔嫩,却没有覆上他的脸,而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了捏他颊边的软肉。
“可真是拧巴的有点可爱。”
江月软软地倒了他怀里。
一觉睡醒,已经是傍晚时分。
江月从自己的帐子里爬出来,摸了炕桌上的水碗咕咚咚灌下几口,才觉得活过来了。
她只记得从天香楼出来,而后和联玉说着话往家走,然后就断了片。
“这酒楼的甜酿后劲也太大了。”江月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起身穿戴整齐下了炕。
后院里安安静静的,江月便去了前头铺子里。
只见许氏、房妈妈、宝画和联玉都在,正聚在桌前说着什么。
见江月过来,宝画立刻招手道“姑娘快来瞧”
江月定睛看去,只见桌上摊着一份地契和屋契。
上头还署着江月的名字。
“这是哪儿来的”
“这就是姑娘带回来的啊。”宝画说,“姑爷把您抱回来的,我和娘给你脱下沾了酒气的衣裳,就看到了一个荷包,这就是那荷包里头的东西。”
江月这就知道了,“这是卫家姐姐给我的诊金,但我只以为里头是银票,不知道是契书。”
卫姝岚以江月的名义购置的铺子,还在梨花巷,铺面整体不大,但市口比江家祖传的这个铺子好不少。
粗粗估算,价值得在二三百两左右。
“这史不是,这卫家小姐当真神通广大,她怎么知道咱们姑娘想另外寻个铺子”
江月想开医馆的事儿并不瞒着家里,宝画自然也知道这个。
江月想了想,道“或许是揽芳姐姐说的,之前我跟她也提过,她们在一起住了好几日来着。”
房妈妈接口“那难怪了,这过契须得本人到场才行。若是穆姑娘出面,让衙门的文书帮着操作,这铺子便能在姑娘不知情的情况下,过到姑娘名下。”
许氏也颔首,“这卫家小姐妥帖细致,若是直接给银钱,月娘觉得她给的多,下回通信时托镖局将多的银票送回即可。折成铺子,却是不能再还给她了。”
总不能将人特地买的铺子转手再卖了,折合银钱归还,既麻烦,也浪费了对方的一片心意。
“卫姐姐阔绰,这笔银钱可能在她看来并不多这样吧,等她回京安顿好了来信,我写几个养身的方子给她,算是回礼。”
后头自然说起这铺子的用处。
其实也不用商量具体做什么,都知道江月医术高超,也想着开设医馆。
现下有了铺子,自然把这桩事提上日程,只是其中许多细节还需要商定,比如医馆叫什么名字,定做个什么样的招牌,提前准备多少药材,何时开业等等。
江月对招牌响不响亮并没有什么执念,就说“还叫江记医馆就成。”
宝画道“那我去负责定做招牌,梨花巷就有手艺活很不错的木匠,姓张。前头姑娘还给他治过手臂的拉伤,只收了十几文钱,他当时就说往后有活计一定找他。而且我跟他家大丫也玩得好,咱们银钱照给,只要求张木匠赶赶工,他应当是乐意的。”
至于药材,确实得收一些,不用跟善仁堂看齐,收一些常用的就好。
她手边有二百两存银,还是秉承着之前的习惯,决定留下一半,先收一百两的药材。
江月很快就在纸上列了个清单。
这倒是个繁难的活计,城里也有的卖,但是价格不会比医馆里便宜多少,而且若是每样要的不多,种类繁多,对方还不一定乐意。
想买到便宜又质量好的,得去乡间药农那里收。
就江月这细胳膊细腿的,怕是得把腿都跑细一圈。
“我来吧。”联玉出声,“我从前做过类似的采办活计。我先照着单子去善仁堂每样买一些,照着那个品质去收。”
若换成旁人,江月说不定还有些担心,但做事素来有成算,比她擅长跟人打交道的联玉,则不用担心他被人诓骗。
江月就把药单和一百两银票一并给了他。
至于铺子里其他琐碎事务,例如打扫铺子,购置药柜、石杵石碾等,则由房妈妈一手包办。
三月的时候,江记医馆就在梨花巷顺利开业了
医馆也分前后两间,但整体并不很大,前面在放下一墙的药柜和一个大柜台后,便只能放下一张桌子,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