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进了许氏的屋子,简单解释了一番来龙去脉。
不到半个时辰,年轻妇人收拾好了过了来。
她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裙,头发也已经烘干。
江月这才发现对方长得很美,皮肤白皙,眉目如画,行动之间更是姿态娉婷,却不显妖娆。
一看,就是出身教养十分不错。
她客客气气地福了福身致谢,声音也温温柔柔的,“多亏了小娘子,不然我还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江月伸手扶起她,“夫人不必客气,我也没下河去救人,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那年轻妇人接着温声道“劳烦小娘子回头寻一寻那把我救上来的人,代为转交以致感谢。另外的,便是给小娘子的谢礼。”
一边说,她一边从身上解下荷包,拿出里头的东西。
却发现,荷包虽然外头烘干了,但小丫鬟做事没有分寸,并没有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
银票已经让河水泡烂了,烘干之后变得字迹模糊,并不能再用。
唯一能用的,便只有两个银锞子,一金一银。
她白皙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这么点银钱,在她看来,实在是有些寒碜了。
江月倒没觉得如何,那金锞子不大,但是也有一两左右,银锞子大一些,有二两。
一两金子便是是十两黄金,酬谢跳水救她的人。
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帮她排出了呛到腹中的水,另外给她一个可以休整的房间,能拿到二两银子,又怎么会嫌少。
她点头应下,“那我回头帮你找找。”
说着,江月示意妇人伸手,“我给你搭个脉吧,回头感了风寒便不好了。”
那说话温声细气的妇人却猛得拔高了声音,说“不用”
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她连忙歉然地解释道“小娘子救了我,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我不习惯旁人为我诊脉。”
江月便也没有强迫。
后头妇人也没在江家多留,带着小丫鬟告辞。
主仆二人前脚走了,后脚熊峰把宝画送回来了。
他们二人没跟着江月和联玉去平安桥,是在城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焰火才过去的。
过去后就听人还在议论有人落水的事儿。
当时桥上人多口杂,谁也没注意到那妇人到底是怎么从桥上掉下去的,更不知其身份,只是因为其特别富贵的穿着,而各种猜测议论。
江月和联玉的外貌实在打眼,听着他们的描述,宝画和熊峰也就知道他俩参与其中了。
这话传来传去已经变了味儿,宝画还当是自家姑娘跳进水里救的人,所以才着急忙慌地往家赶。
得知只是旁人传错了,宝画这放下心来,然后询问说“那位夫人呢,已经走了”
江月回答后,宝画搔着后脑勺,好奇道“没说她姓甚名谁吗平安桥那儿传的可厉害了,说她是什么城中富户的小妾,不想活了才往河里跳,到底是不是”
江月拍了她一下,说不是。
“她言行举止落落大方,进退有度。并没有求死的样子,应当只是巧合。毕竟那会儿桥上确实人多,摩肩接踵的,一个不注意让人挤下去了,也是有的。至于她的身份,倒确实不知道。”
不过是夜间遇到的一桩小插曲,隔天江月让熊峰帮忙跑了个腿,寻到了当时救到那妇人的人,转交了那个金锞子,便就此揭过,谁也没再提这件事。
后头偶有好事者顺藤摸瓜,来跟江月打听。
江月也只作一问三不知,“我只是恰好遇到,顺手去施救,后头人醒了,她托我转交给了银钱便分开了。那时天暗,大伙儿都没看清对方是谁,我哪里知道去”
渐渐的,小小的风波便也过去了。
转眼就到了正月底,天气渐暖,梨花巷一带也总算是暖和起来,不再那么冷清。
去年的旧客回来了不少,加上年节上积攒的新客,江月的药膳坊生意渐好。
这日天色阴沉,刚过午时就下起了雨,铺子里便跟冬日里一般冷清。
这种天气委实适合睡觉,江月正站在门口,想着要不要把铺子关了,却看有雨幕之下,有两人打着伞过了来。
很快,两人到了铺子门口,拿下了挡住头脸的油纸伞。
穆揽芳的笑脸出现在了江月眼前,“看你愣半晌了,难不成大半个月不见,就又不认识我了”
不怪江月没有一眼认出她,穆揽芳如今的变化属实大。
从前她整个人肿胖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后头解了毒,吃着江月开的排毒药,人便一日一日的瘦下去。
年头上她来江家走动过,当时就看着只比普通女子圆润了一圈。
现下她比年节上又纤细了一圈,身形再也跟肥胖、圆润这样的字眼不沾边。
而且她打小就酷爱马球,只是后头不知为何发胖了,才渐渐没再涉猎那些。
近来她应当是又捡起了这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