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倒也没有不应的道理,左右现在家里铺子不开门,也没什么事儿。
而按着她对谢家老夫人的诊断,她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底子康健,吃一两日药也就没事了。
到时候她还能回家过年。
江月便应允下来,然后让宝画回去传个信儿。
她和宝画虽是外人,现下却成了最没有嫌疑的人,因此宝画的出入也并没有受到限制。
宝画的腿脚也快,去了两刻钟不到就回来了。
那时候江月刚被下人引着去厢房安顿下来,看宝画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出了一额头的汗,心疼道“只是传信而已,不至于这么赶。其实你不用过来也没事,反正我这两日就回去了。”
宝画接了江月递过去的水喝下口,喘匀了气说“哪儿能让姑娘一个人这谢家虽比前头穆家好,但也怪让人不放心的。”
穆家的凶险可以说是摆在明面上,防着尤氏就足以。
谢家这儿虽未牵扯出什么人命和未知的剧毒,却也是有居心叵测之辈,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说完话,宝画还从怀中摸出两本书。
其中一本医书正是江月回村之前看着的,也免得她这两日在谢府闲来无事,把自己闷出个好歹来。
另外一本,当然就是宝画自己在看的画本子了。
江月少不得打趣她两句,说她这是借着陪自己,趁机偷闲来了。
毕竟在家里的时候,宝画可不敢当着房妈妈的面看这个。
二人随后各看自己的书,很快到了午饭时分,厨房送来了饭食。
谢家从前自然是聚在一起用饭的,眼下情况不同于往日,所以一众主子都是各在自己的小院里用饭。
江月的饭食是随着谢老夫人的份例来的,清淡却很丰盛盐水牛肉、素味莲藕、玉笋蕨菜、彩玉煲排骨、桃仁山鸡丁,还有一道罐煨山鸡丝燕窝汤。
菜肴的精致和可口程度,简直是大大刷新了江月对人间食物的认知。
前头江月已经觉得自家加了灵泉水的药膳已经算是很可口,如今才知道什么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也得亏自家药膳最核心的还是疗效,不然光这一顿饭,就能把江月吃得信心受挫。
她都这般了,宝画就更别提了,吃的那叫一个香。最名贵的燕窝汤她没碰,只捡着牛肉吃。
牛肉虽不如燕窝名贵,但时下杀牛犯法,得等牛老死或者病死,才能合法出肉。
而往往一旦有牛肉出售,也被高门大户用告价收走了,根本轮不到普通百姓。更被说宝画这样从前当下人的了。
一顿午饭吃完,下午晌江月就去看着谢老夫人喝过一道药,便又没什么事儿了。
成哥儿知道他祖母没事了,便也肯从病榻前离开了。
他前后亲身经历了两重变故,认知里最厉害的祖母也突然病得下不来床,心里当然也有些害怕,所以并不肯回自己屋里,而是赖到了江月身边。
看在谢家给出的优待上,江月也并没有赶他,让下人拿了玩具给他玩。
因为不得外出,后头大夫人陶氏和二夫人金氏也结伴过来了。
她们是前一日跟江月说好要请她把脉的,只是当时谢老夫人催的急,她们二人不敢耽搁,这才到了这会儿还未把上脉。
江月给她俩都瞧了瞧。
陶氏是宫寒血虚,所以信期时常不准、量少,兼手脚冰凉,疼痛难忍。
金氏则是有脾虚失运,水湿内生,带下过多,还伴有瘙痒。
都是妇科方面的病症,也难怪她们妯娌二人说病症给男大夫瞧不太方便陶氏的宫寒之症在服用汤药的同时,需要佐以艾灸,才能事半功倍。而金氏则是羞于和外男说这些。
两种病症都不难治,算是比较常见的妇科病症,江月很快给她们开好了方子,另外再让下人取来艾条,教陶氏和丫鬟如何艾灸。
傍晚之前,江月送走了妯娌二人,用过一顿丰盛可口的晚饭,江月再去看过谢老夫人,回来后准备歇下,成哥儿却还不肯回屋。
江月夜间习惯接灵泉水备用,而且这小子宿在村里老宅的时候,还有过尿炕的前科,所以自然不肯再让他留下。
还是他奶娘过来了,轻声细语地劝慰了好一番,才把他给劝走了。
后头谢家的下人又给准备了热水和胰子,供江月沐浴之用。
谢家厢房配套的净房都快赶上梨花巷铺子里的一个房间大了,而整个宅子都烧了地暖,说是温暖如春也不为过。
难得有这么好的条件,江月便和宝画先后写了个澡,而后两人一边晾头发一边看自己的书。
到了戌时末,下人说谢老夫人已经安稳睡下了,江月便也吹了灯,和宝画一起上了床榻。
睡前,宝画悄咪咪地和江月咬耳朵“我中午借着消食遛弯的空儿,在院子里走了走。后罩房那边,应该就是老夫人的佛室了。那里有丫鬟守着,我也没靠近,就绕着走了一圈。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