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不由多看了她几眼,正想询问江灵曦是不是特地给自己介绍患者过来了
那女子却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似乎是很不喜欢被人瞧,不悦地撇了撇嘴,哼声道“你一直盯着我看作甚不认识我了吗”
竟是跟她,或者说跟原身认识的。
江月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她们二人落座,而后喊宝画先上两道热茶。
这期间,江月在原身的记忆里努力搜寻了一下,还真是对眼前这个女子没有半点印象。
江灵曦见她半晌未应声,便帮着解围道“阿月之前久未回乡,不记得了也是有的。”
转头,江灵曦又接着同江月介绍道“这是揽芳姐姐,小时候咱们还一道玩过几次的。阿月应该多少有些印象”
提到名字,江月就不陌生了。
这个名唤揽芳的女子,全名叫穆揽芳,是穆知县家的长女。
她跟原身也不只是小时候玩过几次那么简单,其实还有点小女儿之间的旧怨。
那时候原身还不叫江月,而是叫江揽月。
灵曦、揽月一看就是比着起的名字,家里长辈期望她们堂姐妹如亲姐妹那般相亲相爱。
如长辈期望的那样,长到五岁的原身第一次回乡,就特别喜欢江灵曦这个姐姐,成了江灵曦的小尾巴,走哪儿跟哪儿。
而在原身回乡之前,比江灵曦年长一岁的穆揽芳才是跟她最要好的那个。
原身到来之后,江灵曦便时常把原身带在身边,以她为先。
而穆揽芳喜欢打马球,这项运动对小她们几岁的原身来说实在太过危险,江灵曦便因此推拒了好几次。只说等原身回京城了,她再陪穆揽芳一道玩。
穆揽芳也吃味,碰到原身的时候也没什么好脸。只是因为原身一年才回乡几次,才没有闹得太过难看。
一次聚会,其他官家小姐不知内情,以为她们人焦不离孟的、十分要好,便问起说“穆姐姐叫揽芳,江家二妹妹叫揽月,光听名字就知道你们二人有缘穆姐姐素来和江家姐姐要好,不若人结成金兰姐妹”
对方本也是想在知县长女面前讨个巧、卖个乖,没想到却是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那聚会实则是若不让原身跟着去,江灵曦便也不去了,这才邀请她们二人一道参加的。
十来岁的穆揽芳也是气性很大的小姑娘,早就含着一包老醋了,当即不高兴了,说怎么就有缘了
“天下名字里带揽的多了去了,难道什么人都能跟我当姐妹吗”
原身那会儿虽然还不到十岁,她也是江父和许氏的宝贝,哪里被人当面这么说过好似她叫这么个名字,真的是为了上赶着穆揽芳做姐妹似的。
加上穆揽芳表态之后,其他官家小姐也见风使舵地说诸如“揽月确实不如揽芳好听”之类的话,原身便红着眼睛提前从宴会上跑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原身便闹着不肯和穆揽芳同用一个揽字了。
时下女子的名字不用上族谱,也不用告知外人,而且那会儿她也尚年幼,家里日常都只唤她阿月的乳名,更改起来也不麻烦。
江父和许氏心疼她还来不及,自然听她的,从此让她只唤作江月。
从那之后,江月再回原籍,江灵曦都会特地让她们二人避开,二人便也没怎么碰过面。
事儿不大,说起来就是小女孩之间吃味然后拌了几句嘴,后头就不来往了。
江月没认出原身这个昔日敌人,实在是因为两人已经许多年没碰过面了,而长大后的原身也早就对这件事释怀了。
而且在原身的印象里,穆揽芳的面容已经模糊,但依稀记得她是个身形苗条、热爱各种运动的姑娘,跟眼前这个圆润虚胖的模样半点不沾边。
江灵曦拉着江月的手轻轻摇了摇,压低了声音同她耳语解释“我不是特地要把她带过来的,是我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她。我本是让她先去我家稍待,或者择日我再去拜访她的,但她说天气不好,眼瞅着就要下雪,轿子也不挡风,让我坐她的马车送我过来”
江灵曦特地寻过来,是怕翌日到了约定的时间,江月冒着刺骨的寒风、丢下生意去给她诊脉,完全是一片好心,只是不巧遇到了穆揽芳,又碍着面子不好直接让穆揽芳走人。
江月点头表示没关系,而后给江灵曦把脉,半晌后道“姐姐体内已经没有药毒了,只是底子还有些亏空。我建议是不要再吃药了,药补不如食补,不用再吃药,饮食上头注意一些就成了,后头若还有不舒服的,也别大冷天的亲自出来了,使人来知会一声,我去你家也是一样。她也没说错,铺子里没什么生意,耽误不了什么事儿的。”
江灵曦笑着摇头,“我难道只有不舒服的时候才能寻你今日来找你诊脉只是一遭呢,还有一遭是听我爹念叨好几次了,说你制的药膳特别可口,我还没尝过呢,今日怎么也得尝尝你的手艺。”
这便还是特地来照顾自家生意了。
江月笑着说好。
见她们姐妹俩说起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