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愿意苛待联玉这讨人疼的未来赘婿。
她连忙对联玉使了个眼色。
还好两人自打交道以来,还算有些默契,因此联玉便很快接口道“我目下身子不好,又身无长物,累得您二位长辈操持这些。我是这么想的,往后既是一家子,且小姐又热孝在身,便不用讲究那些虚礼,还是一切从简吧。”
许氏正要劝他说正是一家子,所以才不能薄待他。
却看他又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脸色煞白。
江月也适时地道“就听他的吧,他身子且得调养好一阵,没得因为这些事,让他心里过意不去,对身子反而不好。”
许氏和房妈妈便也没说什么,只说旁的都可从简,但红烛、喜服、喜宴这几样总不能省的。
这几样东西里头,也就喜宴花销多,但宾客会送喜钱,表示祝福,其实也不会亏损。
江月便没再多说什么。
经过许氏和房妈妈一通翻看黄历,二人的婚期最终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这个一个月里,许氏偶尔也会邀请有些交情的村民来家中坐坐。
再按前头商量好的,适当的提一提,说江父从前聘请过的小武师不远千里赶来吊唁了,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如今正在家中养伤。
也免得后头到了婚期,村民对着凭空冒出来的联玉感到惊讶。
中间那烦人的孙氏和楚氏婆媳还来过一趟,打的依旧是劝说许氏过继的主意。
此时许氏的身孕已过了三个月且胎像越发安稳,便直接告知自己怀上了了江父的遗腹子,或许是男丁也说不定,且家中也已经为江月招到了新赘婿,择日便要成婚了。
急的孙氏和楚氏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也只得说些“不知道招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后头有你们母女的苦头吃到时候可不要回族中求助”之类的闲话便无功而返。
一旬之后,江月为联玉二次治疗伤腿。
这次治疗之后,他又躺了五六日,再下地行走的时候,便不会那般狼狈的深一脚浅一脚地步履蹒跚了,只有细看的时候才会发现他那只伤腿微微有些跛。
江月自诩对人体了解甚深的,看到他这强大的恢复力都称奇不已。
若不是眼下还有旁的事要忙,少不得好好研究研究他这奇特的体质。
此时距离二人婚期也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该去县城给大房那边派喜帖了。
房妈妈本是要揽这个活计的,毕竟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去县城只有牛车可坐,吹一路冷风的滋味可不好受。
但江月把这个活计揽下来了。
穿越过来之后,她只去过一次城里,那次许氏只给了她小半日的活动时间,又是取礼单、又是抓药的,根本无暇去做旁的事。
这次再进城,她就想去看看江老太爷留下的那间祖传小饭馆,顺带也得琢磨一下后头搬到城里的事儿,提前了解一番情况。
联玉跟着说他也去,又道“前头提过还未拜见大伯,实在失礼。而且我虽无家人,却有从前一起讨生活的兄弟。如今成了家,我也想给他们送个信。”
小夫妻两个既然提出来要搭伴外出,房妈妈便笑着没说什么。
许氏又进了屋去,拿了十两银子,一半给了江月,让她自己看着买些成亲时能用到的东西。另五两给了联玉,让他作传信之用。
为了她成亲,纵然说好一切从简,但光是定喜宴上的厨子、食材和红烛、喜帖、喜服等各色东西已经花出去了近三十两。
江月把银锭子揣进荷包里,说自己省得,其实并不准备花用。
而后两人便一道出了老宅。
联脚还未完全恢复,行动比常人慢些。
江月便陪着他一道慢慢走。
两人的容貌俱是百里挑一的出色,自然很是引人注目。
路上遇到热情的同村村民,少不得上来攀谈几句
“这你就是二老爷从前聘亲的小武师啊生的这般好样貌”
“前头听二夫人说,二姑娘要配给一个带伤的武师,我心里还惋惜来着,如今看着可真是登对啊”
江月其实不大擅长应对这种情况,大多时候都是微笑颔首。
好在联玉很有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一礼貌应对,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应付完热情过头的同村人,两人总算坐上了去往城里的牛车。
庄户人俭省,进城大多是靠两条腿。加上天气也确实冷了,因此牛车上便只有他们二人。
加上赶牛车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四里八乡出了名的耳背。
江月便直接道“我大伯父一般午后才在家,眼下时辰还早,所以我们先分头行动,你去给你朋友传信,我则去巡视一下祖产。正午我们找个地方碰头,一道去送喜帖。”
她可太迫不及待去看看那祖传小饭馆了,毕竟这也是家中眼下能唯一能成为营生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