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管用,但已经是失了主心骨的江母那会子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医修江月虽然治疗过不少病患,却很难与人共情,这也是为何卦师会给她那样的批语。
但此时接收了原身的记忆,她一时间竟也很有些惘然哀伤之感。
她闭了闭微微发涩的眼,接着往下捋原身的记忆
江母带着原身回到原籍之后,才开始为江父操办身后事。
他们这一房虽然离开原籍已久,但江父不是吝惜的性子,在挣到银钱后没少照应本家和同族。所以人缘还算不错,来吊唁的人甚多。
前几天晚上,江父停灵的最后一日,吊唁的宾客都已散尽,江家大房的长女,也就是原身的堂姐江灵曦过来了。
原身和江灵曦年纪相仿,很是投缘,每年原身跟着父亲回乡祭祖的时候,都跟堂姐形影不离。回京之后,也没跟堂姐断了书信来往。
这次她和母亲扶灵而归,却一直没有见到这个素来待她亲厚的堂姐,细问之下才得知堂姐得了怪病。亲戚之间甚至还传闻说她也没几日活头了。
原身身上带着孝,并不好再去看望病人,只是心里也忍不住记挂。
那会子江灵曦突然过来,除了消瘦了不少,居然已经行动自如,显然是大好了。
这也算是万般不幸中的一点幸事了,原身脸上总算有了点浅淡的笑影儿,亲热地拉着堂姐说了好一会子话,就劝着堂姐早些回去歇着。
江灵曦比从前寡言了许多,但却是坚持要留下陪伴,尽一尽晚辈的义务。
原身就也没坚持,挨着她一起烧了会儿纸。
到了后半夜,情绪大起大落的原身就也有些撑不住了,靠在堂姐身上迷瞪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旁边一空,人就往前栽去。
她正对的可是火盆
幸好江灵曦伸手推开了她。
最后结果是原身撞到青砖上,磕破了额头,擦破了娇嫩的脸颊,而江灵曦烫伤了一只手。
守在屋外昏昏欲睡的其他人也都吓机灵了,立刻去寻了两人的长辈和村里的大夫来。
大夫诊治之下,原身的磕伤和擦伤都问题不大,敷些药粉就已经止住了血,大概率疤痕都不会留。
而江灵曦就惨得多,她手背上大概率是要留下可怖疤痕的。
都说手是女子的第二张脸,这对还未出阁的江灵曦来说自然是一场天大的无妄之灾。
为此江家大房夫妻气的黑了脸,但碍着江父刚走,不好对江母和原身说什么重话,只立刻就把江灵曦给带走了。
一直到江父出殡下葬,原身都还在耿耿于怀这件事,有心想去探望,却得知那次受伤之后,江灵曦的怪病又复发了,不好再见人。
前一日,江母去本家处理后续事宜,原身留在家中收拾老宅,在老宅的藏书中找到了一本村志。
村志记载这南山村背靠的南山里有个山谷,山谷里有一个隐世不出的医仙门。
曾经南山附近的村子闹过一次大疫,得医仙出山救治了无数百姓。当年村里的老人就是承蒙了医仙的救治才能延续血脉至今。
那个不知道具体位置的山谷,也就得了医仙谷的名字。
原身又去跟同村的年长者打听了一番,得到的也是肯定的答复。
早在江灵曦得怪病刚发的时候,江家大房在延请名医无果后就发动亲朋好友进山寻过,只是没有寻到罢了。
愧疚至极的原身就动了心,想着自己也去寻一次,别管结果如何,也算是尽了一份心了。
当天,原身就带着丫鬟上了山。
却没想到她们二人上山一个时辰,好好的天色突然变了脸,下起了暴雨,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加上同样没怎么出过门的丫鬟,慌张之下找了个山洞避雨。
原身丧父在前,又周居劳顿扶灵而归,再加上对堂姐心存愧疚,已经寝食难安很长一段时间,虽没有病下,却已经埋下了祸根早在她在灵堂上差点昏睡过去,其实就已经显出了端倪。
这次吹了风,淋了雨,立刻发起了热。
丫鬟不敢耽搁,着急忙慌地冒雨下山求援。
再后头,便是现在换了个芯子的江月躺在了这山洞中的草堆上。
而这小可怜最后残存的意识,居然还在记挂着堂姐的伤势病情和想着母亲见到自己久未归家,肯定得担心,可别像自己似的也生病了半点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没了。
捋清了原身的记忆之后,江月又是一声轻叹,开始盘算自己的身家因为换了个躯壳,所以她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已经不翼而飞。
唯一还可能存在的,就是绑在神魂上的一方芥子空间。
她的芥子空间比较特殊,是前世偶然获得,不能存放法器,只有一方药田和一口灵泉,被她用来种植各种灵药。在灵虚界算是比较鸡肋的存在。
但眼下这种情况,这也算是江月唯一的本钱了。
这么想着,江月闭眼进入了芥子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