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 撞击墙壁的声音尖利刺耳。
谢言之裹紧围脖,防止风从缝隙中透进去。
雪花渐渐停落,满地雪白。
隔壁街道上也出现三三两两结伴巡逻的人员, 他们都在等。
等今夜的动静。
下过雪的后半夜最是冷,谢言之几人经过商量, 轮流休息半小时,去往背风的地方暖和暖和。
轮到谢言之三人休息的时候,三人抱成一团,张建业瑟缩不断, 双臂牢牢环住谢言之和张建业。
他手冷腿冷,声音颤抖“哥,我不会真的有老寒腿了吧, 怎么这么冷。”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什么老寒腿, 你还是穿的太薄, 等到回屋就好了。” 谢言之身体前倾,更大面积地遮住风霜。
身上的军大衣也朝张建业身上靠拢了靠拢,他温度高,身上穿的衣服不比被子差什么,扛得住风。
他刚给张建业拢好, 前方就出现一阵哄闹声响。
“出事了。” 谢言之噌地一下站起来。
张建业和江诚也先后起身,张建业因为起来的动作太猛, 身形晃了两三晃菜扶住江诚站稳。
三人在雪地里奔跑, 跑向声音的来向。
雨靴踩在茫茫大雪之上,瑟瑟作响。
原本昏暗的天地,骤然从四面八方涌来炽白灯光, 余光打在白雪皑皑上,令人刺目。
“小心,他手里有刀。” 混乱的人群中响起一声尖叫。
谢言之跑近,顺着声音的来向看去,那人手上一片鲜红。
前方四五个着黑衣的陌生男人,再远些的地上蹲着躺着的十来个人,身上都被绳子捆着。
明显是不知道藏躲在哪里的人贩子承受不住寒冷,开始带着人转移。
谢言之关上手电,悄悄在人群后挪动,他要趁着人贩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们同被拐走的人隔开,不能让他们成为人质。
想到这点的不止谢言之一人,他们的眼神交汇又自然挪开,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而那位受伤的男同志,也被安排着在旁边空地先包扎伤口,他不愿意离开,要留下看见人贩子亲眼落网。
他们人多,并且还有不少人听见动静跑过来,即使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人贩子已然穷途末路,手上还有锋利刀具,杀伤力不容小觑。
谢言之绕道在人贩子身后,目光牢牢锁在前方的五个人身上,握紧了拳头。
突然身侧的拳头传来了坚硬冰凉的触感,谢言之低下头,接着周围的电灯光亮,他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
是块灰黑色的石砖。
砖头上握着一只大手,他顺着那人地胳膊看过去,那人眼神看看他再看看石砖,又扬了扬另一只手上的石砖,示意他接住。
谢言之接过石砖,心情难以言喻,无声说了句谢谢。
人贩子手上有利器,他们出来巡逻身上什么也没有,就这么打上去注定会吃亏,拿着坚硬的石砖,多少是个趁手的武器。
人越来越多,附近街道听见动静的巡逻人员全部跑了过来。
谢言之几人隔开的被拐走的同志,已经被后方赶来的其他人转移走。
漆黑又湿冷的夜幕下,人贩子被围在中间,警察没来之前,在场的人员没有一个后退。
人贩子刀尖朝前,向前方试探两步,人群丝毫没有被逼退的现象,反而将他们越围越紧。
寒风肆虐,吹的人脸生疼。
五个人贩子背对背相靠,这样的场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他们知道水稻县除了警察外,还不分白天黑夜的有群众自发组织的街道巡逻人员。
逃不掉他们就在这儿等一等,来之前他们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等个十天半月不是问题。
再怎么警戒也还要过年不是,他们将未来可能发生的每一步都计算了进来。
水稻县不是他们第一个犯案的地点,拐
卖经验丰富,也从来不多在一个省内作案。
他们才从外地来,在水稻县做了充分的准备。
本以为这次会和其他几次拐卖一样,躲起来几天,装作他们已经离开的假象,等到县城松懈,他们便可以顺利离开。
千算万算,人贩子没有算到水稻县各位同志的团结。
县城和各个村子都有自发组织的巡逻队,全县的警力都集中守在各个县城的各个出口,严格审查来往的人员。
接应他们的车和人根本进不来。
巡逻的人员每天都在,没有丝毫的减少。
人贩子们也从最开始的自信变成了焦虑不安。
一天天等待下去,等不到接应车子,拐来的人送不出去,他们自己出行也受到限制。
烦闷忧愁之下,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
焦虑几天的人贩子看到了希望,这场大雪就是老天爷送他们离开的讯号。
试问漫漫寒夜加上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