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她神然郑重地道:“你们这两天还是带他老人家做个详细的检查吧,我怀疑他这是偏枯之证的前兆。”
费科长夫妻俩一脸茫然,这时候苏副院长他们都在旁边听着,徐主任自然也听到了,他就说:“小陈说得没错,半边身体出汗的话,那一般是左右阴阳不相谐,如果时间很长了,可能会发生偏枯之证,也就是咱们俗称的中风或者是半身不遂。”
当主任的都这么说了,费科长一家自然都吓了一跳,就连其它患者和家属都很吃惊,心想出个汗而已,还能看出来这个?
这时陈凝又问小凤父亲:“你平时有没有半侧肢体麻木、不太灵活的感觉,感觉好像使不上劲。”
不等小凤爸回答,费科长就抢着说道:“对,小陈大夫你说得太对了。我岳父今年唠叨过好几回了,说老了腿脚不灵便,总感觉使不上劲。”
小凤父亲也害怕了,他连忙追问:“那要怎么治,能治吗?”
陈凝和气地说:“现在治的话不难,预后也挺好的,以后注意检查就可以了。”
“今天我们下边还要开会,明天吧,明天你挂我或者黎大夫、李大夫的号。我们给你详细检查一下,开个药方。你这个病是渐变发展的,不差这一两天,别担心。”
费科长一家人连忙答应了,费科长说:“明天我带他来吧,就挂小陈大夫你的号。”他现在对陈凝的医术已极为信任,别说他岳父的病是陈凝提前发现的,就算不是,他也愿意找陈凝给开方子。
他们几个人交流的时候,黎东方也给张淑芹诊完了脉,又详细询问过情况之后,便跟苏副院长说:“小张现在情况也不错,我刚才仔细诊过了,并没有诊出来她还有伏寒。不过保险起见,她这个病我们最好还是多跟踪几年,这样出来的结果才更有说服力。”
苏副院长也表示同意,说:“要想确认咱们这些方案确实可行,循证医学肯定需要搞起来,以后类似病号都要建立定期回访制度,并给予建档立卡。”
那些病号这时还没走,这些人亲耳听到院领导和这些大夫的交谈,越发觉得六院中医科是真打算做实事的,他们是真的把患者的康复放在了心上,这让这些病患和家属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有的人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下决心,以后他们家里的亲戚朋友邻居病了,都可以介绍到六院中医科来。就凭着人家这认真做事的态度,就值得他们到这地方看病。
没过多久,这些病人就都被送走了。他们走了以后,苏副院长才跟黎东方他们说:“现在手头的案例虽然还不够多,但也足够说明,你们的想法是可行的,今天我们主要在两个方面有了初步的收获。”
“第一个,就是关于经方药量的研究。这一点,是小陈同志提议的。经过我们的验证,这个药量兑换比例基本上是正确的。”
“李大夫也提议,因为现在熬药方法与东汉时期有了变化,东汉时只熬一次,而我们现在都是熬两次,那么以我们现在的熬药方法,药材有效成分析出量会多一些,那么在开方时可以在经方的药量基础上酌情少开一点,这个我觉得也是合理的,可以考虑。具体的细节,还需要你们在以后的医疗过程中逐步验证。”
“至于第一点,就是关于毒副药物的使用。我们都知道,举凡大医,都是擅用毒会用毒之人,历史上的大医无不如此。有很多危重证,非峻烈大毒之物无法胜任。但这种药一般大夫不敢用,也不会用。现在你们在这条路上已走出了一大步,今天来的几个患者,就是有力的证据,这件事甚至外院的部分同行都已经知道了。”
说着,苏副院长拿出一张纸,用食指中指在上面轻轻敲了敲,说:“现在友谊医院那边就向我院中医科请求支援,因为他们认为,要想治疗这个患者的病,就需要用到一些烈性药材,而在这方面,你们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这一点,是临川市其他医院同行难以做到的。”
“现在我来说说这位病号的情况吧。”
说到这里,苏副院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位患者为男性,今年54岁,是解/放前就参军的军人。他曾参加过几个大的战役,在一次战役中,这位同志为了保护运送到前线的物资,在大雪封山、雪深没膝的情况下,徒步跟连队的战友们翻过雪山,成功地将物资运送到目的地。”
“但是他们整个连队也为这次运送任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到200个人中,冻死了8个人,还有几十个战士冻掉了手指和脚趾。这位患者本人也受了严重的冻伤,后来他因身体原因转业到地方,离开了部队。”
听到这里,陈凝等人面色都严肃起来,安静地听着。
陈凝则暗暗猜测着,这个人的病,很可能跟几十年前留下的伏寒有关。
果然,这时苏副院长又说:“这位老同志因为冻伤而埋下了病根,现在友谊医院住院,院方经过多次研究,最后做出了高位截肢的治疗方案。”
陈凝:…
黎东方等人脸色也是微变,几乎不忍再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