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光,将他埋在阴影里的恐惧一下子就给消掉了。
他郑重地说:“小陈大夫,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你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高所长在旁边笑了下,说:“我看你们家就爷俩,孤家寡人的,干脆就把小陈大夫当妹妹看得了。”
闻少波吓了一跳,忙说:“小陈大夫这么优秀,我哪儿敢这么想?所长您可别开这玩笑,这不是为难小陈大夫吗?”
陈凝笑了下,说:“高所长真会开玩笑,闻大哥你也挺优秀的,就不要自谦了。”
说着,她看了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儿我把针起了,就先回中医科了,那边还有病人。”
“最近天气忽冷忽热,感冒病人挺多,闻大哥你这边也注意着点,别让老爷子着凉,不然病情会变得复杂。”
说着,她就把闻老爷子身上的针都拔了下来,收好了准备带回去再做消毒处理。
这时候还没有一次性针具,用过的针需要反复消毒来用的。
收好东西,闻少波帮她和梅东来推开门,准备送他们出去。
这时候402病房的方向传来了女人的的哭泣声,还有个男人说:“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能把别人的粪便灌到我妈身体里?这也太侮辱人了,你们是不是疯了?”
陈凝:…
高所长听到动静,皱了下眉头,随后他看到有几个人出现在402病房门口,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被人推了出来,有人还在劝他不要冲动。
高所长一看就认了出来,那小伙子是市人武部部长宋铁峰的儿子,这小子在另一个派出所当民警,而他跟宋铁峰在工作上也有合作,所以这父子俩他都认识。
他见那边乱成一团,又哭又吵的,忙走了过去,走到门口向里望去,果然看到了宋铁峰。
此时宋铁峰一脸严肃,眼睛正盯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宋铁峰紧皱着眉头问那男人:“罗专家,我们找你来,是想请你给我爱人想出个治疗腹泻的好办法,不是让你埋汰她的。”
“你,你怎么能想出这么恶心人的方法?把别人的粪灌进去…这是人能想出来的法子?这也能治病?”
罗专家百口莫辩,只觉得浑身是嘴都没法跟这些人讲理。
对这些不懂医学的人,有些道理,你就算是讲,他们也得信啊。
这种灌肠疗法,针对肠道菌群失调症,在其他药无效的情况下,是有很大可能帮助患者重新建立肠道菌群的,可这些人非但不信,还要发脾气,那他还能说什么?
罗专家在京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见这家人不听劝,他就说:“这种疗法对我们医生来说,只是一种治疗病人的方式,并没有任何侮辱的意思。能想的办法,六院这边也都采取过了,你非让我想办法,我就觉得灌肠可行。如果你们实在不接受,那我只能说爱莫能助。”
陈凝一听就明白了,估计那位女患者腹泻的情况很严重,被西医诊断成了肠道菌群失调证。这种灌肠疗法的确可以治好一部分患者,在现在这种条件下,也算是一个可选方案。
这时消化科的翟主任走上前来,劝道:“罗专家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其实这个疗法他灌进去的是提取物,并没有你们家属想象的那么难以接受。”
“现在临床上一些肠梗阻等方面的患者也会采取灌肠治疗方案,灌的虽然是药,但跟这个提取物,其实都是一个类的。”
“你们家属考虑一下吧。”
宋铁峰听了他这一番解释,多少有点心动了。
如果是提取物的话,那似乎也不是绝对不行。要不然还能怎么办?要再这么腹泻下去,病人还能挺得住吗?
他儿子刚才那股冲动劲下来,也有点心动,也就不再挣扎。
宋铁峰想了下,回头去劝病床上的常素心:“素心,要不,咱们就试试?”
那患者却猛地摇头:“不行,我死也不试,谁爱试谁试。”
“实在没办法,就让我死了得了,让我死得干净点。”
宋铁峰再次皱起了眉头,也觉得自己爱人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方案。
因为常素心平时就很爱干净,家里总是保持一尘不染的状态,真让她接受什么粪便提取物,以她的性格,肯定是死都不愿意接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办呢?
宋铁峰一时陷入两难之中,叉着腰在病房里游走。
无意中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高所长。
他忙抬头向高所长打招呼:“你也在这儿啊,怎么没跟我吱一声呢?”
高所长笑了下:“没事,我看你这边正忙着,看着挺为难的,就没吱声。”
宋铁峰这时候虽在没心思跟人寒暄,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他就说:“你怎么会来这儿?是看病还是来探望病人?”
高所长指了下闻老爷子的病房,说:“我们所的老闻你也见过,他就在那儿住院呢。他那老烂腿眼瞅着要不行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