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开始给他诊脉。
诊完一只手后,两个又调换了一下位置。
过了一会儿,李大夫放下手,问那病人:“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饮食如何,平时都吃什么?”
那人想了下,说:“我以前管单位食堂,生病之前吃饭还行,平时吃的还可以,就是肉啊菜啊什么都吃。”
陈凝觉得他说得还不够精准,便追问道:“肉类食物吃得是不是比较多?像鸡鸭鱼肉和海鲜这些,都算。”
病人还没说话,谢振兴就替他答道:“对对,老贺他就是这样的,无肉不欢,青菜吃得很少。生病前饭量也大。”
他说话时,语气很温和,眼神不时落在陈凝身上,很周到又带着一点距离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
季野靠墙坐着,淡淡地看过去。他一看就知道这个姓谢的很有城府,应该不是普通人。
陈凝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跟李大夫轻声商量了两句,然后就由李大夫发问:“你这病跟恣食肥甘,伤损脾胃有关系,以前都用过什么药?用药后的反应如何?”
说起用过的药。那病人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李大夫刚问完,他就抱怨道:“刚开始用的是保和汤,没什么效果,不过那时候也还行,虽然没效果,也没加重。”
“然后我看着用保和汤不行啊,我就换了个大夫,那大夫给我开了调胃承气汤。我以为这回能管用,谁能想到,用完这个药,可完了,以前的毛病不但没好,每天早上还开始拉肚子,晚上肚子涨得厉害。”
“我看这样不行,又换了个大夫,这回给开的是丁蔻理中汤。大夫说是温补脾胃的,吃了能有十天左右吧,然后我就又得了新的毛病,这个毛病可把我折腾坏了。”
他说到这儿,满脸懊恼之色。
陈凝就问道:“新的毛病是什么?”
那病人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的肚脐部位,说:“就这地方,总是有一股凉气,直往上冲,冲上去的时候,真难受啊……”
李大夫与陈凝对视一眼,心里已经都知道了,这是吃错了药,导致患者产生了奔豚气。
这时,谢振兴和气地问陈凝:“小陈大夫,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陈凝看了眼李大夫,李大夫便朝她点了下头,示意她来说。
陈凝顿了下,就说道:“我刚才给患者看了下,他舌有齿痕,再结合脉相舌像,我个人判断他这是脾病日/久,已损及肾阳。这种情况,比脾胃之伤要更深一层。”
“至于之前大夫给开的药方为什么没起到效果,是因为这些药方都是用来温补中焦脾胃的。”
“而患者的情况,光是温补中焦是不行的,还需要温补肾阳。”
患者一脸茫然,谢振兴也没听明白。
他笑了下,说:“我以前没接触过中医,说实话,刚才你说的我没听明白,能不能用浅显点的语言解释下。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
他都这么说了,陈凝也不好拒绝,便说:“肾主命门,如同锅底的火。而中焦脾胃如同火上的锅子。像这位患者的情况,肾阳已虚,需要用药物把锅子底下的火点燃,这样才能让锅里的水烧热。让身体得到运化的能量。”
“简单的讲,肾阳是根本,根本已动摇,只温补脾胃是于事无补的。我解释得可能不是很精准,大概意思你能明白吗?”
谢振兴这回点了点头,说:“嗯,还行,这回差不多明白了,那我看你们就按这个思路开个药方吧。”
李大夫不爱说废话,淡淡点了下头,便低头写方子。
写完之后,他把纸往陈凝那边推了推,以征求她的意见。
陈凝看了眼,说:“要不要再加10克油桂?”
李大夫表示同意:“我看可以加,这个引火归元效果很不错,温补作用也强,加上吧。 ”
患者听他们俩说完,也愿意试试这个方子,谢振兴就把那药方拿过去,说:“那好,就用这个方子了。”
“回头有什么情况,我会回来反馈给李大夫和小陈大夫的。”
接着,他看了看表,笑着说:“还差五分钟五点,两位大夫该下班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他把那病人扶了起来,走到门口,还周到地朝着李大夫和陈凝点了点头。
他走之后,李大夫终于有时间细细打量季野,他之前就注意到,他们说话的时候,那穿着军装的年轻人虽然无事可做,却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心想到底是小夫妻,感情还新鲜着呢。
他站了起来,说:“到点了,小陈你回家吧,我那边还有几个病人,得等会再走。”
他并没有特意跟季野说话,看了他几眼,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季野暗暗叹了口气,想到刚才碰到的年轻人,心知这个人可能是对陈凝有点好感,而且这个人的段位不低。
这时陈凝已经收拾好,过来勾了下他的手指,笑着说:“走吧。”
季野什么都没说,抬手捏了下陈凝的耳垂,这才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