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凝本来要给甜妮和季深介绍一下, 但甜妮并没有停留的意思,告别之后就走了。
至于季深,他只注意到跟陈凝一起回来的女孩穿着一身绿军装, 这个倒是挺显眼的。至于长什么样, 他真没在意。
他见陈凝挺喜欢这小狗, 就说“今天去看一个老战友, 他家的狗生了一窝崽,一共五只。我就要了一只,就放家养着吧。”
陈凝也觉得养个小狗挺不错,想起甜妮, 她就跟季深说“大哥, 刚才送我回来的女孩是季野单位所长的女儿,她跟你是同行。”
季深“嗯”了一声,似乎没什么兴趣, 陈凝也就不说了。
第二天陈凝照常上班, 快到十一点钟的时候,轧钢厂的姚哥又来了。陈凝对他印象很深, 记得这位大哥曾经跳水救过两个小孩。
所以姚哥一来, 陈凝就笑着跟他打招呼“姚哥, 你来了,快坐。”
姚哥没曾想陈凝不仅一下子认出了他, 还对他这么客气, 他又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
当下他拉过身边的人,说“小陈大夫,上次我吃了你的药,当天晚上睡得特别好,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早上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这回我是带我三哥来找你看看牙疼的病,他这个病有半个多月了,降火的药吃了好几种,一直不见好。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牙疼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也怪折磨人的,疼得厉害时他都想撞墙。”
陈凝看了眼姚哥身边的男人,发现他比姚哥年纪要大一些,此时病人一只手正托着腮帮子,脸皱成一团,显然疼得不轻。
那人坐下后,她让他把手放下,这一看就发现,病人患侧颊部也肿了起来,上火确实挺严重的。
“都吃过什么药”把脉之前,陈凝问道。
姚哥早有准备,马上把以前的病历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陈凝翻开看了看,发现病人用过金银花、菊花和黄连上清片等药,消炎药也用过。但看起来,结果并不理想。
董壮正好闲着,一听病人的情况,就凑了过来。
他知道,这个病瞧着是个小病,可病人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治好,那这里边的辩证问题,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陈凝正在静心给病人把脉,董壮就在旁边琢磨开了,他知道,上火这种事,要分清虚火和实火。
如果是虚火的话,就有可能是肾阴虚,水浅不养龙,就会造成牙龈肿痛。原因就是水不够,降不住火,这时候降火清热没用,关键是补水,也即是补肾阴。
这时陈凝看出来董壮在思考,就跟他说“虚火的话,肾阴虚是其中一种,如果是这种原因导致虚火上炎,再误用清热降火药的话,病情不但不会好,还有加重的可能。”
姚哥和他三哥一听,都怔住了,这一整段话中,俩人听得最明显的就是“肾虚”俩字。
都是男人,没一个愿意得肾虚这种病的。
姚哥不禁看了眼他三哥,发现他三哥似乎有点怕了。
好在陈凝接着又说“不过这位患者他不属于这种情况。”
“如果是实火,那一般是胃火亢盛。因胃开窍于口,如是胃火亢盛,势必会导致热势上燔,这就容易造成牙龈肿痛。但这种情况,一般服用清热降火药就可以治好了,不会像他这样持久不愈。”
病人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少了下来,他觉得不管是什么,只要不是肾虚就好。
可他听着大夫的意思,他这又不虚火,又不是实火,那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姚哥在旁边看着,示意他安心等着,先别着急。
病人也就忍着疼,打算听听这小大夫最后会怎么说。
他就见陈凝让董壮过去,接着给他把脉,而陈凝则问病人“你经常喝酒吗”
病人点头,陈凝看明白了,告诉他“我看了你的脉象,判断是胃气不降。之前服的清火药没用就是因为这个,清一点火,下边的火又会被气顶上来。这样是不行的。经常喝酒会产生湿热,这个也不好。”
接下来的话她是跟董壮说的“董壮,你说用什么草药能让他的胃气降下来”
董壮想了想,说“生赭石行不行”
陈凝笑了,说“对,这个可以,再加上怀牛膝和六一散,怀牛膝也可以起清降作用,古人早就有用牛膝来治牙疼的经验了,另外六一散在这里面可以起清除湿热的作用。”
董壮“哇”了一声,说“这药方好简单。”
陈凝则说“很多时候对症了就不需要用大方子,有时候药专则力宏。”
董壮连声答应着,在旁边快速做着笔记。
他相信,跟着陈凝多见一些常见病例,他再治起来,心里就有底了。
病人听得虽然半懂不懂的,但他觉得这女大夫挺有把握的样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又细心态度又好,就凭这些,他说什么都得试试这大夫开的药方是不是好使。
这俩人走出办公室不久,就到了午休时间,中午甜妮没过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