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受别人了,又出了这种事。
想到这里,季野放下酒盅,一只手压着桌板,手指头抠着桌沿,压得指甲发白。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姐要守着那姓张的吧”
季深点起一根烟,靠坐在椅子上,慢慢吸了起来,吐出一口烟圈后,才说“你姐不就那个性格吗她一向是不负人的。那男的倒还行,知道自己腿不行了,就让季婉再找一个,不同意结婚。现在是你姐非要跟他结,俩人正僵持着呢。”
季野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好。
情理上,他们也不希望季婉眼一个腿不好的人结婚,那下半辈子该怎么过多难啊。可这人是快要跟季婉结婚时才受的伤,哪怕他们是季婉的亲人,也不忍心让季婉在这时候把这人抛弃了另找他人。
季深想了想,说“我原来也以为不能治了,可我刚才听弟妹的说法,有些腿伤还是能治好的。那你说,你姐那个对象的腿,是不是也可以试试”
季野既没见过张言,不知道他腿伤成什么样,又不懂医,同时,他也知道,张言和崔浩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觉得,就算陈凝把崔浩的腿治好了,也不等于能治好张言。
他并不想让陈凝背负上过于沉重的担子,他就说“要不等崔浩那边治一段看看,如果崔浩能治好。我再问问陈凝。要是治不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到时候谁也别怪陈凝。”
“你也得跟我姐沟通一下,如果想治的话,就得把张言那边的具体情况说清楚点,最好是有个病历什么的。”
季深点了点头,说“成,那先等一等,看看崔浩那边怎么样再说。你姐那边,等时机到了,我跟她去说。你也先别让她知道,这事我跟你说过了,免得她心里难受,不自在。等过一段我再联系她。”
季野当然明白,他姐自尊心挺强的,就答应了。
哥俩正说着话,这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抬头望过去,是季婉回来了。
她提着几个尼龙兜,兜里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进来之后她把那些东西往桌上一放,跟季深说“哥,我出去一趟,给你买了点东西,你看着用吧。明天我就走了,以后你在这儿多陪陪咱奶。”
说着,她走到酒桌前,说“哥俩喝得还不错,都没少喝啊”
“季野,你差不多得了,省得一会儿回屋了遭人嫌弃。”
季野应了一声,转过头去,掩住心思,去给季婉拿了一副干净的碗筷,说“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呢,要不就等你一起吃了。菜有点凉了,我去热一下吧。”
季婉拦住他“原以为回不来,这不事儿都办完了,火车票也买了,就回来了。生炉子麻烦,别去了,就这么吃挺好。”
说着,她给自己盛了饭,低下头大口吃了起来。
季野垂头看了她一会儿,喉头梗了梗,最终掩去情绪,安静地坐到旁边陪了一会儿。
等季婉吃完,哥俩也不喝了,收拾一番,季野又特地刷了牙,就回了新房。
这时陈凝正坐在床头看书,见季野进来,就很自然地往旁边让了让。
床边的褥子微微下陷,是季野坐了下来,他坐下之后,第一时间揽住陈凝的腰,抬起下巴朝着她脖子和耳后轻轻蹭过去。
下巴上残留的胡茬扎得陈凝一阵痒痒,她躲闪着捶了他一顿,季野才笑着放开她。
随后他将头伏在陈凝腿上,手仍揽着她的腰,有一会儿没动静。
陈凝想着他大概是有点醉了,就安静地让他靠着,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他的头皮。
季野半天没动静,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均匀缓慢的呼吸声。
陈凝就将他放到一边,让他自己躺着,并给他盖上了薄被。
天黑以后,又停电了,陈凝就在自己这边点了根蜡,继续看书。
这书是彭大夫偷偷借给她的,还是宋刻本,极为难得。彭大夫要不是特别信重她,也不可能把这种书借给她看。
所以陈凝打算快点看完,早点还给彭大夫。正好她也可以找个时间,去三院看看彭大夫和孟班长他们。
她知道,现代流传下来的经典医书只是古医书中的一部分而已,大部分医学著作都因为战乱,灾祸和岁月更迭等原因散失在历史长河中,像彭大夫借给她的这一本,就是普通医生所接触不到的,上面有些方子很有些独到之处,所以陈凝看得很用心,还不时做下笔记。
这书她已经看了好几天,这时都看完一大半了,她打算全部看完后,再复习整理一下,就去找彭大夫。
同时她也想给彭大夫备上一份礼物,表示谢意。
可一时间她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彭大夫会更喜欢,正想着,旁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季野在问她“在想什么,怎么还不睡”
陈凝转头望去,发现季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朝她这边侧躺着,眼神落在她脸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陈凝醒过神来,就轻抚了一下手上的书,跟季野说“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