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倒是没有发火,接着说道“不愿意挪地方那也行,不挪地方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相亲。中午你倪叔叔会带着他外甥女过来,人家是文工团的,才22,年轻漂亮,就喜欢军人。”
季深忽地站了起来,眼里带着讽刺,说“什么时候你还干起这媒婆的活了谁爱见谁见,反正我不见,我下午去看几个朋友,没空。”
这时,季振山拍了下桌子,声音虽不大,那气场却让郭姐吓得一声都不敢吭,躲得远远的。
他冷冷地说“你不见也可以,那就调动。这件事我回头会跟你们领导协商,到时候调令一下来,由不得你不调”
他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让季深又生气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都知道,凭他们父亲的职位,想背着他给他办个调动一点都不难。
季深咬了咬牙,倒也没发没用的脾气,翘着脚坐了一会儿,他也冷冰冰地回怼“行吧,您有本事那您就调。”
“你信不信,你前脚下调令,我后脚就能脱了我这身衣服。我去挖煤,去当工人,也不给你当个提线木偶。”
季深这番话完全出乎季振山意料,他攥了攥拳头,吸了口气,最终点头,说“行,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后悔。”
季老太太看着这爷俩剑拔弩张的样子,情知再僵持下去不仅没办法收场。而且凭着她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还真可能会这么干,并不是简单的说说。
她连忙出来制止;“行了,都少说几句,这两天是季野和陈凝大喜的日子,你们爷俩在这争来争去算怎么回事”
“这事要我说,你们俩就各退一步得了。振山,季深他现在不想调动,那你就别逼他。季深,你也消停一下,你爸既然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那你就见见,如果不喜欢那就不处,谁还能逼着你跟人结婚不成”
季深面无表情地听着,然后才说“让我见,也行。但是见面之后怎么做,那就是我的事了。”
季振山冷冷看了他一眼,背着手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之后,季老太太带着歉意跟陈凝说“小凝,他们吵他们的,不管他们。你跟季野难得都放几天假,让季野好好陪陪你。新娘子进门,三天不干活,家里这些杂事不用你管,想出去走走,你们就去。”
陈凝却说“明天我们再出去,今天上午二叔三叔他们都要坐火车离开临川,季野想送他们到火车站,中午再回来。”
季深也站了起来,说“我跟他一起送吧。”看得出来,他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巴不得有个机会出去散散心。
老太太却还惦记着下午季深要相亲的事,就说“你们哥俩那就都去,送完了早点回来,别让人姑娘等。”
“你看你弟跟小凝现在过得多好,你也试一试,说不定合适呢。”
季深不想跟老太太争,他不置可否地站了起来,兄弟俩很快离开了季家。
他们走了之后,陈凝陪了老太太一会儿,就回了房间,倒没有特意主动去找季婉聊天,因为她看得出来,季婉是真不爱说话,倒不是社恐,就是给人没什么谈兴的感觉。
季婉确实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老太太让她出去找以前的朋友聚聚,她都懒得动,还说“去干什么,人家都结婚了,一说话就是孩子丈夫,没劲儿。”
到中午的时候,季野和季深哥俩还没回来,家里却来了客人。
一个姓倪的中年人果然带着个姑娘来登门了,同来的还有他老婆。
那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装,见到季振山就叫他老领导,听他们谈话的意思,那人以前在季振山手下当过兵。后来转业到地方,成了轻工局的一个干部。
而那姑娘,就是他外甥女,姓赵,叫赵琼华。
家里既来了女眷,不管陈凝和季婉愿不愿意见陌生人,这时候都得出来陪客了。
季振山跟那姓倪的中年人在房间里说话,季老太太就带着陈凝和季婉招待赵琼华和她舅妈。
不得不说,赵琼华长得很标致,身段也好,单纯从相貌上看,算是无可挑剔的。老太太看了几眼。就感觉姑娘长得不错。
赵琼华话不怎么多,别人一跟她说话,她就羞涩地笑笑。倒是她舅妈很健谈,进门之后就拉着季婉和陈凝说话,看着亲切有度。就算知道陈凝家是农村的,也没有丝毫轻视的意思,还说她家以前也是农村的,以前的日子可苦了。
这时郭姐开始张罗着给客人做饭,赵琼华舅妈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跟老太太说“咱们家琼华跳舞好,在文工团是台柱子,她做饭也好吃,正好她也闲着,就让她帮帮忙吧。”
赵琼华也站了起来,要往厨房走,老太太忙招手拦她“那怎么行你们是来做客的,哪能让你们忙活”
赵琼华舅妈说“没事,大家都是熟人,不用客气。”
陈凝也觉得不合适,她是新嫁娘,这几天按风俗是不干活的。可也没有让客人来干活的道理。就算赵琼华想表现,想露一手,在她第一次登门时也不合适,说出去就是季家对客人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