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又把他的身体往里推了推,免得他翻个身就掉到地上。
转身要走的时候,陈凝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了一下,回头看去,见季野眼睛睁开了,一只手正攥着她的手不放。
他睁开睡眼,迷迷糊糊地说“你回来了,几点了”
他刚刚做了个噩梦,人刚从梦中醒过来,头有些不舒服,勉强打起精神来,身子往后串了串,给陈凝腾出地方。
但他并不想让陈凝看出来什么,便揉揉头,抱歉地说“今天碰着个快两年没见的老战友,挺高兴,多喝了几杯,现在身上有点酒气,可能不太好闻,一会儿我就去洗个澡。”
陈凝那双眼睛本来就善于察言观色,自然也看出了异常。但季野自己不想说,她干脆就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说“是不是你年轻当兵时的战友啊”
季野故意说“你那意思是说我现在就不年轻了”
陈凝马上说“不不,你现在正当年,又有阅历又有年轻的体魄,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二十岁的小孩跟你比就太嫩了。”
季野心情本来有些压抑,被她这一顿输出给逗笑了,说“真不知道你这么会说,马屁精都比不上你。”
开了两句玩笑后,季野也缓过神来,告诉陈凝“我这个战友就在青风社区医院附近的轧钢厂工作,他是一车间的主任,在轧钢厂认识的人很多。”
“我们俩以前交情不错,我这回跟他说了,让他方便的时候帮忙照应你一下。你在那边上班万一有事,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陈凝这回明白了,季野走这一趟,其实也是想拜托战友帮忙照顾一下她。她不禁拽过季野的胳膊软软地靠过去,说“这么说,你也觉得我在那边上班不错”
季野“嗯”了一声,说“你在哪儿都会出头的,既然你想早点当大夫,那就去青风社区,过几年你年龄到了再看去哪儿合适。”
陈凝知道季野最近心里不舒坦,她觉得过多的言语没什么用,就挂在他身上挨挨蹭蹭,她喜欢这样,也能哄他开心点。
季野哪儿受得住她这撒娇的样子,要不是身上有酒气,他这时候就想把她压倒揉搓一番了,就像头一晚上那样。
他假装嫌弃,轻轻推了陈凝一把,笑着说“没骨头了,往哪靠呢让一让,我先去洗个澡。”
等陈凝终于坐直了,他又催她“帮我挑一身干净衣服,全身上下都给我挑齐了。我今天买的东西多,一路提回家的,还提了好几趟,手疼。”
陈凝简直无语了,还手疼你这身板还在这儿装娇弱呢怎么不说自己弱柳扶风呢
她算是看明白了,季野根本就不像她以前以为的那样真正老实,他就是有点蔫坏,还有点闷骚。
陈凝拉开抽屉,找了圆领短袖汗衫,又拿了个五分绿色短裤。再往下,往那一摞布料上瞅了一眼,随后用手指贴着边拈起最上边那一件,一起丢到季野怀里,说“洗去吧,把你那酒味洗干净。”
季野笑着走了,等到他洗完的时候,陈凝正靠在他的书架旁边,翻着一本史书。
他用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问她“想看史书”
陈凝摇头“随便翻翻,等你洗完了,咱俩一起把你买的东西归置归置吧。”
东西是季野一样一样买回来的,陈凝也没时间去,她也不好意思把什么都丢给季野张罗,就想着趁着现在有时间,多少做点事。
季野却说“那不着急,一会儿再去。”说着,他把擦头的毛巾丢到椅背上,关好门,忽然大步走近陈凝,在她手里的书还没放下的时候,就用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子去蹭陈凝的脖子,蹭得她又痒又麻。
她简直被他气笑了,举起书就往他背上抽。
但她那点力气对季野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不但不疼,还能给他舒舒筋活活血,所以他毫无压力地对陈凝笑。
在陈凝要再次发作之前,他轻轻抱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结婚用的东西都快买齐了,这周末咱们一起出去,把差的东西都补上,我们快点把婚礼办了好不好”
陈凝没有追问季野为什么这么着急办婚礼,她觉得这真是个没必要问的问题。哪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想跟自己的配偶早点完成合而为一的仪式呢
这是人的正常生理需求,但她又觉得季野有这个想法,可能也不仅于此。其实他这人挺孤单的,平时看着强大,又挺孤高,实际上也渴望一段有安全感的亲密关系。
而现在的陈凝何尝不是如此
因此她笑着答应了,说“好啊,这周末我肯定跟你一起去,咱们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她这句话刚说完,就落入季野的臂弯里,季野低声说“我刚才刷牙了,没味。”
陈凝捶了他一下“碗还没洗,再说一会儿小姑会过来,跟我商量裙子怎么裁,你再急也得等他们走了再说吧。”
季野呼出一口气,说“她怎么又来了”
陈凝瞪他“新房里的铺盖窗帘什么的都是小姑她们帮忙置办的,还不让人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