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高跃翔把季野叫到了自己家里。将他从高跃娟那儿问出来的话说了一遍。
季野听完,一脸不可思议,说“你妹脑子怎么长的当着陈凝的面那么说话, 她想干什么”
说起这事, 高跃翔也挺无奈的“也不知道于文文给她灌了什么迷汤,让她这么替人家说话。你说她这么说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没有是吧就是损人不利己,也是图个嘴巴痛快,有时候我都想把她嘴缝上。”
季野想了想, 说“等等, 她那意思是说,要是于文文家里没有她姑逃港的事, 我还能跟于文文成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她们俩一起来大院的时候,见过几面吗, 这都好几年前的事了。”
他这么说,高跃翔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说“野子, 当着我的面,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跟于文文私底下真没有什么来往”
季野果断摇头,表示没有。高跃翔“咝”了一声, 问他“那你干嘛给于文文刻了个芙蓉石的印章咱大院的人谁不知道,跟你求个章有多费劲。这么多年, 也没见你给几个人刻过,怎么就给于文文刻了”
季野眼里一片茫然“我,给她刻印章你等我想想”
过了片刻,他终于想了起来,说“我没给她刻。是有个印章,可那不是给她刻的, 是给她二叔刻的。”
“那都四年前的事了,当时她来大院,在路上见着我,说想请我帮她二叔刻个章,我拒绝了。后来她又来找了一次,还带了块芙蓉石,我一想,她二叔是我初中数学老师,当年对我很不错,也就答应了。”
高跃翔有些恍然,说“就这个,再没别的了”
季野摇头“肯定没有,那章我还是寄到她二叔学校的,没给她,后来跟她也没什么联系。怎么,她说那章是我给她刻的”
高跃翔挠了挠头,说“大概她是这么跟高跃娟说的。我估计于文文很早就看上你了,这才总跟着小娟过来。你说现在这姑娘,心眼子是不是多了点”
季野冷哼一声“跟人家比,你们老高家的姑娘跟傻子似的。哄她几句话就能让她给人打头阵,你抽空教教你那妹妹吧,也让她离陈凝远一点。”
“一口一个乡下姑娘的,往前数十代八代,谁家不是泥腿子出身她要不是沾长辈的光,现在说不定在乡下玩泥巴呢。”
看得出来,季野相当看不上高跃娟的作派。高跃翔做为堂哥也是头疼得紧,忙转移话题。说“行了,野子你就别生气了,你那小媳妇也没吃着亏。瞧那意思,她还挺护着你的,说她替你不值,说小娟和文文没必要来找你,意思是她们不配。”
季野这时候脸色才好转点,想到陈凝说的那些话,他心里涨涨地,涌动着说不清的情绪。
等他从高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高跃翔要给他拿雨伞,他说“不用,没多远,走几步就到了。”
从高家出来,走到半路,雨势忽然大起来。豆大的雨点不断砸到身上,等他到家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看样子这场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下来,季野忙回了房间,拉开抽屉,打算把蜡烛都准备好。
这时期各地电量都供应不足,晚上经常停电。下雨时线路更容易出现故障,停电的可能性就更大。
拉开抽屉后,他才发现,整根的蜡就只剩一根了,还有一小截没烧完的蜡烛头。
他奶奶那儿有老式油灯,老人家用惯那个,倒不需要他送蜡。
可楼上陈凝那里,应该是没有蜡的。趁着天还不太黑,他忙拿了那一整根蜡,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陈凝的房间虚掩着,他轻轻敲了两下门,陈凝就让他进去。
季野打开门,就看到陈凝坐在桌前,面前的桌面上摊着一本笔记,看着像是她带来的医案。
听到动静,陈凝往门口看了一眼,立刻发现,季野穿的衬衫都湿了。他的衣服贴在身上,呈现出半透明的效果,把他劲瘦有力的身材显露了出来。
陈凝不由多看了几眼,心道他是真有本钱。脸长得好,身材也这么棒,难怪有女孩打他的主意
赶紧住脑你在瞎想什么
陈凝及时叫停了自己走偏的思维,说“下雨了,你才回来啊你身上都湿了,先去换衣服吧,有事等换完衣服再说。”
季野注意到了陈凝刚才奇怪的眼神,他也不确定陈凝心里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想到白天的事,他往里走了几步,将那蜡烛放到桌上,在旁边又放了两盒火柴“平时就经常停电,下雨天更容易停,这蜡放你这儿,免得停电了你这屋没亮光。”
陈凝答应了,仍催他去换衣服,季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抿了抿唇,观察着陈凝的神色,说
“我刚从高跃翔家里回来,他跟我说了今天中午在第一百货的事,我也知道高跃娟她们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们说的不是真的,我跟于文文都不怎么熟,就算没有你,我跟她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