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2年南斯拉夫就已经解体了,分裂成了包括塞尔维亚在内的六个国家。她一时间感到那些曾经的南斯拉夫游击队员的血白流了,因为他们的努力在几十年后都付诸了流水。
平时她不是个容易伤感的人,可是在电影的感染和这首歌曲的带动下,她难受了好一会儿,眼泪无声地从眼眶里往下流。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季野把手帕递给她,说“擦擦吧。”
这回陈凝没拒绝,接过手帕,在眼睛上按了按。
但在这电影的影响下,她的悲伤像开了闸一样涌出来,让她一时之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她不只是哭电影里那个国度中人的命运,她还哭她自己。因为她再也回不去她想回的地方了,也再不能见到那些宠她的人了。
思念像潮水,把她淹没在湖底,压的她心口酸涩。
她屏着气,想把泪水憋回去,可她一时做不到。难受之下,她忍不住扒住季野的手臂,将额头搭在他的手臂上,一声一声地抽泣着,连身体都有些抖。
季野也不明白她突然之间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伤心,如果说仅是为了这个电影的话,似乎有点夸张。
想到陈凝的身世,他就猜想,陈凝或许是触景生情了。
感受到她的颤抖,季野心里抽痛了一下。僵了片刻,他不由伸出手臂,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中,任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陈凝并没有哭太久,过了几分钟,她停止了抽泣,也意识到自己靠在了季野身上。季野的手松松地搭着她的腰,她一起身,他就触电似地松了手。
陈凝直起身子,抹了抹眼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太失态了。”
季野忙说“怎么会谁都有难受的时候,缓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电影还在继续,陈凝“嗯”了一声,暂时没说别的。
季野收回心神,继续往下看。他手臂仍旧搭在自己的腿上,不敢再对陈凝有任何冒犯的举止。
忽然,他感到手上落了什么东西,触手有些温热。
顺着触感望去,就见陈凝捉住他右手,晃了下,朝他笑了笑,然后说了声“谢谢。”
说完这句话,她就打算松手。季野动作比脑子快,不等陈凝的手离开,就将她手抓在自己的大手中,紧了紧,忍着怦怦心跳,看向陈凝,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陈凝朝他笑了笑,没有抽开手,指尖还在季野手心里挠了一下。
这个小动作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季野心里的火,他心跳再度加快,脑子里像有礼花在炸开。
他再度握了握陈凝的手,感到那只手细腻柔滑,让人不敢用力。
陈凝感到他的手好烫,离得近了,能看出他神态有些紧张,她笑了,说“傻子”
季野也觉得自己挺傻的,他抿嘴看向陈凝,腼腆地笑了起来。
傻子就傻子吧,反正他现在知道,他对陈凝的那些不可言说的想法不能算是单方面的。
季野一直握着陈凝的手,中间陈凝抽了一次,他大胆地抓着没放。
到了片尾的时候,陈凝使劲地往回抽了一下,说“都快散场了。”
季野这才放开手,半边膀子有点麻,因为握着陈凝的时候,他不敢乱动,说起来都是活该。
这时观众们纷纷站起来,往外走,季野晃了晃发麻的膀子,等那股麻劲过去后,才引着陈凝踩着台阶往外走。
这时候灯已经开了,不用他牵着,陈凝也能看清路。
走出电影院,一抬眼,就是明晃晃的阳光,照得人刺眼。
路边正好有卖冰棍的,季野就走过去,掏钱准备给陈凝买冰棍。
他站在路边等着,这时从影院里出来两个年轻女孩,其中一个人碰了下她身边的同伴,说
“文文,你看,那不是季野吗”
“走,咱们过去看看。”
叫文文的女孩犹豫着没动,说“不好吧,挺长时间没来往了,咱们主动上去,怕不合适。”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走吧,看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