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大摇大摆走在春蓝苑内,高声呼唤:
“——蓝美人?春美人?”
“哎!来咯来咯——”
刚刚准备回屋的春和蓝蔷薇又返回了桃花丛,她们真服了这个爱管情事的花花公子!
仔细一看,寒月眼角挂着泪痕,却是神采飞扬,不知他是什么状况,春好奇道:
“你又回来做什么,二驸马又让你带话?”
“非也,是我个人想问蓝美人一个问题。”
寒月昂首挺立,潇洒摇着扇子,蓝蔷薇打量着他,淡然处之:
“噢?请讲。”
“敢问蓝美人,倘若三驸马水痕并不爱你,你还愿意当他老婆或者单相思吗?”
“你!你说什么!”
蓝蔷薇脸色骤变,气得背过身去,春赶紧挡在中间,质问寒月:
“你搞什么?是不是没事找事,故意气她!”
“我只是很认真地在求证一件事,希望蓝美人能够如实回答。”
寒月仿佛从旁观者变成当事人,他对这件事的执着程度,让两位美人都感到匪夷所思。
蓝蔷薇转回身,冷冷回应:“我蓝蔷薇绝非不知廉耻的女人,对我无情之人,我不会有半点留恋!”
“好一个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那么,蓝姑娘会把机会留给伽蓝苑的二驸马么?”寒月趁势追问。
蓝蔷薇嗔怒:“我不是说过,我只当他是哥哥!你为何还要穷追不舍!”
“可你也说过,你会给他驸马名分,还会常去与他相聚。”
“对!”
“那么水驸马呢?”
“假如水痕果真对我无情,我必定不会再去见他!”
“好!”
寒月激动得合扇拍手,搞得两位美女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寒月心中畅快,他总算可以给兄弟一个交代了,他继续笑问蓝蔷薇:
“蓝美人,既然如此,你何不当面去问问水驸马,方知他的真心实意。”
寒月这一问,正中蓝蔷薇心思,蓝蔷薇不禁一怔,她没法回答了。
春立刻替蓝蔷薇责怪寒月:“你是不是傻,哪有让姑娘家主动的,亏你还是花花公子!”
“我看未必,根本原因在于,水蓝苑里有仙美人坐镇吧!”寒月直接道出玄机。
蓝蔷薇顿时心慌意乱,春使劲捶了捶寒月的肩膀:
“你果然是来捣乱的!就因为仙亲在那边,蓝生气才躲在我这边的,你这不是搞事情吗!”
“春美人,稍安勿躁,既然蓝美人有所不便,我就助她一臂之力。”
“你又想当传话筒?”
“哎,如果我这传话筒能够解开情结,你们尝试一下,有何不可。”
寒月成竹在胸,春却不以为然,她早就试过了,水痕的心墙谁也攻不破,寒月又能有什么办法?
蓝蔷薇思虑片刻,反问寒月:“你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我之前已经讲过了,顺路借道,至于做什么,那是我的私事。”寒月反倒理直气壮的。
蓝蔷薇轻轻点头:“好,我不过问。”
“蓝!你真的让他去?”春感到很不安。
蓝蔷薇叹道:“如果是虚情假意,我也想尽快跟水痕做个了断,至少不会让哥哥寒心。”
“好!当机立断,不愧是蓝美人!就冲你这句话,我帮定你了!”
寒月满怀信心,忽然,春的腕表震动闪光,并且响起了轻微的警报声——
春抬起手腕,发愁了:“又有紧急会议,我要回雪仙小屋了,帅哥你快点啊,我在线等!”
“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寒月甩动金色扇光,一个飞身起跳,闪速越过另一侧围墙,飞入水蓝苑!
蓝蔷薇瞬间心跳加速,惴惴不安,她有点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结果……
水蓝苑里,一派清和气象,寒月直奔凉亭——
果不其然,水痕和仙仍在亭里品茶,不仅如此,水痕还兴致盎然,主动打起了招呼:
“嚯嚯……茶还没凉,他就来了。”
仙紧跟着转身,她的表情有点复杂:欣喜,惊诧,不可思议。
“怎么,你们在等我?”寒月步入凉亭,一瞬间竟有了回家的感觉。
水痕慢条斯理的,为寒月倒了杯温茶,并请他入座:“我与仙姑打赌,你一定还会回来。”
“噢?原来仙美人希望我一去不复返啊。”寒月品了一口茶,正解口渴,他惬意摇起扇子:“好茶——”
仙摇头叹道:“你错了,我们两个都认为你会回来。”
“呵,你们是在跟我打赌?”寒月打量着仙和水痕,不禁感慨万千。
实际上,就在刚刚,从伽蓝苑翻入春蓝苑的那一刻,寒月心中已然有了个决定。
他想回家,不是说说而已,他决定放弃任务了。
是的,在感受过三座驸马府里的苦情之后,他就像饮了一杯陈年苦酒。
苦酒入喉,心中甘甜,只可惜,这甜不属于他,那是他敬而远之、难以企及的甜。
因此,他所能留住的只有深沉的苦涩。
没错,比起真正甜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