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田丰反对的话,魏延陷入了沉思。
南阳没有水军,这是对付袁叙最大的短板。
袁叙占据荆州、扬州,手下有两支天下一流的水军。
一支是驻守在襄阳的襄阳水军,负责拱卫襄阳城;
另一支则是驻守在扬州的扬州水军,将来负责北上攻打庐江郡和九江郡,让袁叙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坐拥扬州六郡之地。
田丰继续说道:“最重要的在道义上这个方面也是关键。我们在不久前还和袁叙组成盟友,结果转头就带兵伏击袁叙。”
“如此一来,我们南阳军就失信于天下。”
“更有甚者,冯太守前脚才刚刚宣布送女儿去襄阳,嫁给袁叙;这个时候你却建议攻打袁叙,你这是想让冯太守的女儿当寡妇吗?”
“文长,你这是置冯太守于何地?”
“你有没有想过,纵使你的计划成功了,最后你下场是什么?”
魏延继续沉默不语,他明白田丰的话了。
如果真的伏击袁叙成功,魏延最后的结局就是可能突然“暴毙身亡”;而冯芳不讲信义,偷袭盟友的罪责全部归咎于魏延身上,魏延成为了替罪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魏延当即感激地对田丰抱拳一拜,认真地说道:“多谢田郡丞提点,是延短视了!”
田丰扶起魏延,语重心长地说道:“文长,你的想法是不对的,但是你能有这种奇思妙想是很好。”
“为将者,小心谨慎是必要的,但是奇谋也是必要的,不能拘于兵法。你能提出这种大胆的想法,我感到十分欣慰。”
“虽然你这个突袭袁叙的想法很好,但是下次不准再有了。”
“现在我们南阳和袁叙处于亲密无间的盟友关系间,坚决不能作出这种有损双方关系的事情。”
“你可明白?”
张郃听到这话,也明白了不是田丰有反心,而是在拒绝魏延的同时,也是没有扼杀他这奇谋不断的脑子。
田丰不想让魏延成为指哪打哪的猛将,而是有着自己想法的智将。
魏延点了点头,但还是心有不甘地实话实说道:“可是田郡丞,末将不甘心啊!大好的南阳土地就这么割给了袁叙!”
田丰正色道:“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以后不准再提了!”
魏延听到田丰的话,还想找“援军”支援,便看向张郃,问道:“张将军,你甘心吗?”
张郃先是一愣,随即回答道:“甘心啊!冯太守有命,我们遵守就对了。其它的,无需多言!”
这下轮到魏延愣了,张郃怎么这样说话?是我幻听了吗?
田丰担心魏延心生隔阂,便带着些许暗示道:“文长啊,现在有事情你还不懂,待几年之后你就会全部明白了。”
几年后才明白?
那还不急死了人!
魏延看了田丰和张郃一眼,把心一横道:“田郡丞、张将军。末将是把两位当做延心中最尊敬的两个人。”
“延这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田丰看着魏延面露凝重之色,知道这小子估计又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论,和张郃对视后一眼,便保证道:“文长你等下说的话,出你口,入我和儁乂耳,我们绝不会让第四个知道。”
魏延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末将在冯太守麾下效力已有多年,深知冯太守不是开拓之辈,也不是守成之人,将来这南阳郡必定不是冯太守能够掌握的。”
“田郡丞,与其让冯太守如此平庸之人坐那太守之位,不如田郡丞你来坐!”
田丰和张郃再次被魏延的话给震住了。
好小子啊,你胆子真是大啊!
先是献计突袭袁叙,现在又来搞冯芳,这天下还有没有你不敢干的事!
张郃轻咳一声,提醒一下魏延别在说话了,你这跟弑主有什么区别?
魏延这边却越说越起劲道:“田郡丞以你在南阳郡的声望,再加上张将军在军队里的威名不输于文聘。”
“只要你们两个振臂一呼,必定应者云集,到时候以文聘和李严之流也无法阻止两位!”
南阳的实际的军政掌权人是田丰,但是军队管理人员是张郃和文聘两人,所以士兵们还是比较信服张郃和文聘。
田丰看着魏延,心中暗道:“这小子有反骨啊!唉,年轻人有想法是对的,但这小子太有想法就是不对的!”
张郃见田丰脸色数变,就先给魏延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文长,我看你最近劳累过度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魏延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看向田丰,正色地说道:“延乃是南阳人,自然是希望南阳郡的百姓安居乐业,不会陷入战火之中。”
自从黄巾起义开始,南阳多次成为了战场,魏延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所以他比谁都渴望南阳郡可以远离战火。
可是冯芳平庸的性格,让魏延担心啊,担心